第七十一章 阿獃的心
玄遠默默點頭道:「希望,他也能成為同樣激發我的動力吧。謝謝你,大哥。」說完,頭也不回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教皇嘆息一聲,看著自己兄弟的身影心中一陣悲哀。兩人自從出生後不久,玄遠就消失了,當玄遠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名紅衣主教。自己的這個弟弟實在是太好強了,總是為不能超過自己而難受,他拚命的修鍊不光是為了要挑戰四大劍聖,同時也是為了超越自己。
一個月過去了,阿獃四人按照地圖在黑暗行省中又尋找了四座規模大一些的城市,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根本沒有一絲精靈的身影。阿獃變得很沉默,一天之中,很難聽見他的聲音,讓岩石兄弟擔心不已,但又無可奈何。
攤開地圖,岩石看了看道:「黑暗行省中,我們只剩餘最後一座大城雲母了,如果這裡再找不到精靈族人的蹤跡,咱們就到下一個行省去。」雲母城在黑暗行省的最西邊,按照地圖上的標識來看,這座大城在黑暗行省中僅次於黑暗城。他們距離這座城市還有二十幾里的路程。
經過一個月的恢復,精靈少女卓雲的心境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她是一個恬靜的女孩兒,而且非常容易羞澀,平時都是默默的跟在阿獃三人後面,每到休息的時候,都會主動的照顧三人的起居,讓三人對她好感大增。
「阿獃,我說你振奮一點好不好,別老一副悶聲不響的樣子。」看著低頭前進的阿獃,岩力不滿的說道。
阿獃抬起頭,眼中流露著茫然的神色,冰的仇已經報了一半,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除了開始時有種痛快的感覺以外,後來心情卻再次陷入谷底,一想起冰死前對他那深深的情意,他就有種想痛哭的感覺。「對不起,岩力大哥,我只是不想說話而已。」
岩石嘆了口氣,道:「阿獃,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去想了,冰姑娘的仇你已經替她報了,我想,她的在天之靈也會安息了。她也不會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要振作起來才行啊!」
阿獃勉強一笑,道:「大哥,我會的。咱們快走吧,不是還要去雲母城找精靈么?」
正向前走著,阿獃突然感覺到自己全身一冷,似乎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要出現似的,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向四周看看,卻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就在此時,異變突生,他身旁的路面,突然砰的一聲炸起一大片塵土,塵土鋪天蓋地似的向四人撒來,在塵土之後,隱藏這一點寒芒,寒芒的目標,正是阿獃的胸口。阿獃經歷過多次劫難,早已經不是剛剛踏入大陸時那個木訥的少年了,他眼中寒光大盛,生生真氣透體而出,將撲向自己的塵土擋在體外,左手在身前畫出一個圓弧,黃色的鬥氣光芒形成一面盾牌護在身前。叮的一聲,寒芒刺在阿獃用生生變幻化出的盾牌上,一股尖銳異常的鬥氣似乎想衝破生生變的防禦似的。阿獃這一個月以來,由於已經可以開始吸收胸口第二金身的能量,功力增長了不少,生生變又是至強的鬥氣,哪兒是那麼容易被突破的,他冷喝一聲,左手不斷催動真氣,抵擋著尖銳鬥氣的侵襲,右手幻化出一柄光刃,向寒芒的主人斬去,澎湃的能量將空中的塵土完全逼散,黃芒一閃而至。
偷襲之人顯然沒有想到阿獃的反應會這麼快,身體一晃,閃電般向阿獃身旁划去,兩道寒芒上劃咽喉下扎小腹,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迅捷有效,森然的殺機牢牢的鎖住阿獃的身體。阿獃面對這兩道寒芒心中有一種熟悉感。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阿獃了,敵人的速度雖快,但他的速度也同樣不慢,身形一閃,迅速向一旁飄去,雙手在空中交錯揮舞,黃色的鬥氣絲如同柔軟的絲線一般向偷襲者的身上纏去。
偷襲者似乎吃了一驚,生生變帶來的壓力使她心頭大震,拼盡全力向後退去,但還是被鬥氣絲撩到一些,撕拉一聲,偷襲者臉上的面紗被鬥氣絲扯掉了,露出一張絕美而冰冷的面龐,她驚呼一聲,閃電般後退出三丈之外。
阿獃楞在原地,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面前這個想取自己性命的少女看,少女的美貌並不是至他獃滯的原因,而是她那冰冷的面龐,那冰冷的神情和死去的冰是那麼的相象,眼眸中的恨意讓阿獃感覺到分外親切,不僅脫口喊道:「冰——」
少女一楞,並沒有再次攻擊。岩石兄弟和精靈卓雲也已經反應過來,圍在阿獃身旁怒視著面前的少女。當他們聽到阿獃喊出冰這個字的時候,不由得都楞了一下,面前的這個少女雖然和冰同樣美貌,但卻並不相象,但那冰冷的氣質卻像如出一轍似的。
阿獃的聲音有些顫抖,一步一步向面前的少女走去,顫聲道:「冰,是你么?冰。」
少女看著阿獃那充滿期望的眼眸,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堅定的殺心竟然軟了下來,皺眉道:「誰是你的冰,我是來取你性命的人。」這個少女,正是盜賊工會最年輕的獲取者,盜賊工會會長之女滅鳳。她在得到阿獃的消息後,就悄悄的從工會中溜了出來,跟了阿獃等人數天,終於摸清了他們要經過的方向,在這個偏僻的地方,找到了機會準備殺死阿獃,為自己的四叔報仇。但她沒有想到,阿獃的功力竟然和在精靈森林時有著天壤之別,雖然沒有用冥王劍,但也讓她無法佔到一絲上風。
阿獃看著面前這個和冰的氣質幾乎相同的少女,心中湧起了強烈的思念,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對冰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對於冰,他並沒有像對玄月那種刻骨銘心,但冰的死,卻讓他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記,那是他最大的遺憾。冰是為了他而死的,兩次救了他的性命,雖然冰曾經飽受侮辱,但在阿獃心中,她是那麼的純潔。此時,面前的少女宛如冰復生了似的,讓他怎麼能不激動呢。
滅鳳知道今天自己無論如何也殺不了阿獃了,冷哼一聲,身體驟然向後飄去。阿獃看到滅鳳要走,大叫道:「冰,你別離開我。」身形前沖,下意識的用出了生生變,丹田中的銀色金身光芒大放,黃色的生生變鬥氣絲化為一道道纖細的絲線飄灑而出,向滅鳳的嬌軀罩去。
滅鳳心中一驚,手中短刃交織出細密的防禦網,但阿獃並沒有傷她的意思,鬥氣絲上帶的都是柔勁,黃色的能量絲隨著短刃的上下飛舞而飄蕩起來,不但沒有被滅鳳擊退,反而籠罩了她身邊每一處位置。滅鳳感覺全身一緊,身體竟然被鬥氣絲全部纏住了,動彈不得。
阿獃飄身而到,落在滅鳳面前,淚水奪眶而出,一把將滅鳳緊緊的摟在懷中,喃喃的道:「冰,冰,你不要再離開我了。留下好不好,」
滅鳳的身體在阿獃溫暖的懷抱中完全僵硬了,有生以來,除了父親,她第一次被別的男人所摟抱,阿獃身上傳來的陽剛氣息使她心中一陣劇烈的顫動,感受著阿獃那濃濃的情感,滅鳳僵立在那裡,腦中陷入一片空白。
岩石兄弟跑了過來,岩石一把將阿獃拉開,剛才的一切他都清楚的看到了,這個神似冰的少女是想取阿獃的性命啊!他怎麼能讓阿獃把她誤以為冰呢,啪的一聲,岩石一巴掌打在阿獃臉上,將他扇的連退三步,怒道:「阿獃,你看清楚,她不是冰,她是來殺你的,難道你不想活了么?」被岩石打退的阿獃,心神一亂,生生變的控制自然消失了。滅鳳感覺到全身一輕,身上纏繞的黃色鬥氣絲頓時消失了。她瞪了阿獃一眼,在岩力的大手抓到她的身體之前,驟然後飄,嬌軀像穿花蝴蝶一樣躲開了卓雲自然魔法幻化出的藤蔓,幾個起落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內。
阿獃楞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滅鳳離去,心中產生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剛才他在抱住滅鳳的時候,已經明白,面前這個少女並不是冰,她的面龐雖然冰冷,但身體卻是火熱的,而冰不是,冰的身體和心都是冰冷的。他喃喃的道:「她,她不是冰,不是冰。」
岩石眼中怒光連閃,大聲吼道:「你瘋了么?竟然去抱一個要殺你的女人,如果你的鬥氣稍微差了一點,早被她一刀殺了,剛才那個,明顯是盜賊工會的人,你忘記在精靈森林中遇到的一切么?你這個混蛋,想死不成。」
阿獃心頭一震,眼神中清明了一些,這才想起在精靈森林中遇到的那些獲取者,是啊,那一對短刃,那詭異的身法,那尖銳的鬥氣,正是盜賊工會的象徵,我,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會這樣。
岩石走到阿獃身前,從他懷中摸出冰的頭像,又扔到他身上,怒道:「你看清楚,這個才是冰,剛才那個不是。」
阿獃嚇了一跳,慌忙抓住險些掉落在地的頭像,蹲在地上,小心的抓著冰的頭像,看到沒有一點損壞才鬆了口氣。
卓雲在也看不下去了,她跑到阿獃身旁,將阿獃的頭摟入自己懷中,哽咽道:「你們別逼他了,你們難道沒看見他有多傷心么?」感受著卓雲的溫柔,阿獃的身體逐漸變軟,眼中的淚水再次流淌而下,趴在卓雲懷中放聲痛哭,一個月以來,心中逐漸增加的壓抑感似乎在這一刻完全釋放了,高大的身軀窩在卓雲的懷中不斷的顫抖著,淚水蓬勃而下,染濕了卓雲的衣襟。
岩石站在那裡,陷入了獃滯之中,他也是因為擔心阿獃的安危才會如此暴怒的,一路走來,他早已經將阿獃看成了自己的親兄弟,那深厚的感情使他怎麼能不去關心阿獃呢,剛才寒芒向阿獃攻去的時候,他的心完全揪緊了,好不容易看到阿獃佔據了上風,可他竟然主動去抱那個想殺他的女人。所以岩石才會爆發了。可是,現在看著阿獃痛苦的樣子,岩石意識到,這一個月以來,自己對阿獃的關心太少了。冰的死,對阿獃的打擊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大。阿獃本身就極為單純,受到如此重的打擊,自然很難恢復過來。
岩力走到自己大哥身旁,他似乎沉穩了許多,低聲道:「讓他哭吧,哭出來心裡也會好過一些。」
卓雲像大姐姐似的,不斷的輕撫著阿獃的黑色長髮,用自己的溫柔安慰著他顫動的心靈,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獃和卓雲都已經坐到了地上,阿獃的哭聲漸漸停止了,身體軟軟的貼在卓雲溫暖而柔軟的懷抱中,竟然就那麼睡著了。
岩石走到卓雲身邊,看著卓雲臉上流露出如同母親般的微笑,他本已經因為雲兒的死而冰冷的心竟然顫動了起來。卓雲的溫柔善良和自己的雲兒是那麼的相象。卓雲也看到了他,沖他打了個禁聲的手勢,低聲道:「他毫不容易精神才放鬆了,咱們都別打擾他,讓他好好睡一覺,等他醒過來,一定會好很多的。」一邊說著,她臉上流露出了溫柔的微笑,這個微笑,看在岩石眼中,是那麼的動人,彷彿他的雲兒又回來了似的。在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阿獃看到刺殺他那少女時喊出冰的原因,雲兒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
滅鳳並沒有走遠,她先前飄身而逃,跑出不遠又悄悄的折了回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回來,明明已經沒有了刺殺的機會。她迴轉的時候,正好看到卓雲將阿獃摟在懷中,阿獃失聲痛哭的樣子。看著阿獃不斷顫動的身體,她心中突然莫名的一痛,雖然她不清楚這個實力突然變得異常強大的少年為什麼會哭,但卻隱隱感覺到,和他剛才喊出的那個冰的名字一定很有關係。想起剛才阿獃抱住自己時的情景,一向冷靜的滅鳳,心中竟然亂了起來,隱藏在樹叢之中,不禁有些痴了。當她看到阿獃在卓雲的懷中睡著了時,心中竟然有些嫉妒。暗自一驚,滅鳳用力甩了甩頭,我這是怎麼了,那個是我的仇人啊!我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現在也報不了仇了,以後再找機會吧。想到這裡,她悄悄的遠處離去,臨走之時,還忍不住又看了阿獃一眼。這才展開身形,飄然而去。
阿獃這一覺睡了很久,知道夕陽西下他才醒了過來。好舒服啊!一個月了,從沒有哪一天像這次睡得如此塌實,他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枕在卓雲的大腿上,貼著卓雲的嬌軀,卓雲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正在打著瞌睡。全身一震,他想起了之前的事。心中的悲哀似乎都在那一哭之間完全化解了,胸口不再憋悶難受,說不出的舒暢,深深的吸了口氣,想要坐起來,卻驚醒了卓雲。
卓雲微笑的看著阿獃,柔聲道:「阿獃,你醒了。」
阿獃臉一紅,坐直身體,發現岩石兄弟都在一旁靠著路邊的大樹睡著,而自己和卓雲還在道路的中央,還好這裡極為偏僻,幾乎沒有人會路過,阿獃低著頭,有些窘迫的道:「卓雲姐姐,我,我……」
卓雲微笑道:「好拉,別說了,你在姐姐眼裡,是最善良的弟弟,過去的事不應該忘記,但你還要生活下去,不要沉浸在悲傷之中。走出來吧。只有勇敢的去面對,才是最好的選擇。明天會更好。」卓雲掙扎的想要站起來,但身體有些僵硬,身體不禁一晃。
阿獃趕忙攙扶住卓雲的手臂,「姐姐,小心。」卓雲的話,終於讓阿獃從悲傷中走了出來,卓雲的溫柔,帶給了他如同母親般的關懷。濃濃的姐弟情誼就在這一刻建立了。卓雲活動了活動嬌軀,感覺舒服了許多。沖著岩石兄弟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叫他們起來吧。這裡距離雲母城既然不遠,咱們就到那裡在休息,荒郊野外的,晚上一定會很冷。」確實,五月的天氣還是有些寒意的。
阿獃走到岩石身旁,回想著他先前的話,他清楚的明白岩石兄弟對自己的關心,想起自己這一個月以來糟糕的情緒,心中不由得一陣歉然。拍了拍岩石的肩膀,「大哥,起來吧,咱們該趕路了。」
岩石睜開了迷濛的雙眼,看到叫自己的是阿獃,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喜色,「兄弟,你醒了。先前大哥的話有些重了,你別在意。」
阿獃搖了搖頭,道:「大哥,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好,怎麼會怪你呢。咱們起程吧。」說完,將一旁的岩力也叫了起來。
卓雲走到三人身旁,沖阿獃笑道:「你可真能睡啊!足足睡了一白天,姐姐肚子餓了,我可不能白給你做一天枕頭,晚上你可要請我吃點好的才行。人類的食物真是豐富多采,比我們精靈族單調的蔬菜和水果好的多了。」
阿獃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姐姐,謝謝你,沒有你的關心,我可能還會繼續沉淪在仇恨之中。我從小就是孤兒,你願意做我的姐姐嗎?」
卓雲看著阿獃真摯的目光,眼圈微微一紅,點頭道:「當然,我當然願意,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好弟弟了。」說完,拍動起背後隱藏在披風中的翅膀,飛到阿獃身前,再次將他的頭摟入自己懷中。
阿獃接觸著卓雲柔軟的嬌軀,心中沒有一絲邪念,充滿了溫暖,喃喃的說道:「姐姐,今後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岩石有些羨慕的看著卓雲和阿獃,微笑道:「卓雲姑娘,謝謝你。」
卓雲鬆開阿獃,飄落回地面,微笑道:「客氣什麼,如果不是你們相救,我現在恐怕早已經淪落為努力了。我才要謝你們才是啊!」
岩力哈哈一笑,道:「都是自己人,謝來謝去的有什麼意思,不是要吃飯么?我的肚子早就打鼓了,咱們趕快到雲母城去吧。」
一行四人踏上了前往雲母城的路,阿獃終於又恢復了往日的笑容,使得岩石兄弟心情大好。終於,在傍晚的時候眾人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雖然已經是傍晚了,但云母城卻依然熱鬧非凡,道路兩旁林立著各種商店。當初在黑暗城的時候,所有贏來的錢幾乎都用來購買卓雲了。但那張從肥叔身上得來的卡片上還剩餘三千多金幣,足夠四人花消的了。
剛一進城,阿獃突然停住了身形,其餘三人愕然相望,卓雲問道:「弟弟,你這是怎麼了?」
阿獃臉上流露出一絲喜色,從懷中摸出了精靈之鐲,道:「這裡有你們的族人。」果然,精靈之鐲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顯然就在附近不遠處存在著精靈的蹤跡。看到精靈之鐲發光,卓雲大喜,「太好了,終於找到其他族人了。」
岩石也異常興奮,他站在卓雲身旁,道:「是啊!咱們只要按照精靈之鐲的感覺走遍這座城市,就一定能找到精靈的下落。」
岩力道:「一個月找到一個精靈,這樣的速度也足夠了,希望以後都能如此順利。不過,咱們是不是先吃點東西再說。」
卓雲和岩石几乎同時說道:「你就知道吃。」說完,兩人看向對方,異口同聲的感覺使兩人臉上的神色都有些尷尬。
岩力委屈的道:「吃才是最重要的事啊!不吃飽了,哪兒有力氣去救人啊!」
卓雲微笑道:「那就先吃飯吧。」四人隨便找了一家小飯館坐了下來,點菜的任務自然由最好吃的岩力來完成。他毫不客氣的點了十多道菜肴才停了下來,本來還想要壇酒,但一想起晚上有可能要去救人,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一邊等待著菜肴的到來,岩石道:「這裡既然有精靈的蹤跡,我想,應該還是在富有的大貴族或者富商那裡。」
卓雲點頭道:「有可能。我們精靈既然能夠賣到幾百萬金幣,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咱們就從貴族下手吧。有精靈之鐲為我們帶路,今天晚上,一定能找到族人的蹤跡。小公主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她那麼單純,我真怕她受到傷害。」
這時,服務生已經開始上菜了,在他將菜擺上餐桌的時候,岩石道:「我們是從外地來的,不知道你們雲母城裡什麼人是最有錢的?」
服務生微微一楞,道:「最有錢?那當然是薩那侯爵夫人了。」
岩石一楞,道:「怎麼是個女的?」
服務生低聲道:「侯爵夫人可不是一般人,侯爵大人是本城的城主,聽說還和當今陛下有親戚關係,曾經擔任著帝國的財務大臣,後來年歲大了,才退居到這裡,做了雲母城城主,我們雲母城和黑暗城是黑暗行省兩座最大的城市,侯爵大人還同時是整個行省的總督呢。你想想,他既然曾經是財務大臣,能沒錢么?後來到了我們雲母城以後,幾乎將所有商業全都壟斷了。侯爵夫人是二十年前嫁給侯爵大人的,那時候她才二十幾歲吧,侯爵大人前年去世以後,因為沒有子嗣,他的財產自然就都被侯爵夫人繼承了。侯爵夫人可不是一般人,我聽說她可有很硬的後台,是帝國一位大貴族的妹妹,所以,現在的城主也不敢得罪她,在這裡,城主的勢力都沒她大呢。」
阿獃奇怪的說道:「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服務生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有些尷尬的說道:「雲母城誰不知道侯爵夫人的大名啊!你問誰,都能說上個幾句。這侯爵夫人雖然年過四十,可……」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尷尬的笑笑,轉身走了。
阿獃看向岩石,岩石沉吟道:「看來,這侯爵夫人不簡單啊!待會兒再問問。」
服務生端上第二波菜的時候,岩石悄悄的塞給他一枚金幣,低聲問道:「我們對你說的這個侯爵夫人很感興趣,剛才你還沒說完呢。」
服務生看了看手中的金幣,頓時笑容滿面。低聲道:「不是我不想說,只是侯爵夫人在城裡的勢力太大,我怕會惹上麻煩。」
岩石微笑道:「我們只是好奇而已,隨便問問,絕不會到處亂說的。」
服務生點了點頭,一邊將菜擺上,一邊道:「這侯爵夫人風騷的很,面首無數,聽說現在的城主都和她有一腿,只要是年輕英俊的少年,都是她的目標。大爺,您的身材真棒,要是讓她看上,說不定能一步登天,成個富翁呢。」
岩石老臉一紅,偷看了卓雲一眼,道:「你別亂說。那這個侯爵夫人住在什麼地方?」
服務生嘿嘿一笑,道:「侯爵夫人就住在城南的莊園里,她家的面積,幾乎佔據了上萬平方米呢?那建築,豪華的很。哎——,可惜我長的丑,否則,也去試試,看看有沒有機會讓她看上我。那我就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岩石眼底流露出不屑的神色,沖阿獃和卓雲道:「吃飯吧。」服務生見岩石不再理會他,悻悻的退了下去。
岩力早已經開動了,不停的將面前的美味塞入口中,卓雲吃的很慢,也很少,一邊吃,她向岩石道:「咱們待會兒是不是要到那位侯爵夫人的府邸去看看。聽那服務生說的,這侯爵夫人應該有購買我們精靈的能力。」
岩石點了點頭,避開卓雲的目光,低聲道:「有可能,吃完飯咱們就去吧。」
阿獃看看岩石,又看看卓雲,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他感覺到,一向豪邁的大哥,竟然好象很怕面對卓雲似的。
飯後,四人朝著城南的方向走去,阿獃手中緊握著精靈之鐲,越向南走,精靈之鐲的光芒越盛,「大哥,看來精靈真的在那個侯爵夫人那裡。我們怎麼進去,是硬闖還是等待機會。」眼中寒芒閃動,在他心中,這些購買精靈做奴隸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胸中沉默的殺機漸漸升起,噬血的感覺不斷侵襲著他的心靈,殺,一定殺盡那些惡人,普通平民才有快樂的日子過。
岩石想了想,道:「既然侯爵夫人的勢力那麼龐大,咱們不宜硬闖,偷偷進去尋找吧。有精靈之鐲的指引,一定能找到的。」
當四人來到雲母城南之時,精靈之鐲已經變得通體碧綠,顯然他們的目標就在面前這座侯爵夫人府中。看到眼前巨大的府邸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怪不得那服務生會用莊園來形容這裡,莊園的院牆高達兩米,在牆上還有同樣高兩米的鐵制柵欄,柵欄向外的方向上有尖刺,幾人飛身到莊園外一棵大樹上向里看去。莊園內燈火通明,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隊隊巡邏的士兵。在莊園的中央,一棟三層的白色如城堡般的建築傲立在那裡,在城堡周圍,竟然圍繞著一圈寬越五米的河流。清澈的河水在巡邏衛兵火把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襯托著中央的小樓,顯得分外華貴。城堡周圍,處了一條通往大門的路是平坦的以外,其餘的地方都是亭台樓閣,其間由石子小路相連,綠草蔭蔭,種植著各種植物。莊園門外,停放著十幾輛華麗的馬車,車夫們正閑聊著。
岩石嘆息道:「真會享受啊!這裡可比黑暗城的城主府要奢華的多了。」
卓雲指了指下面的車夫,沖阿獃道:「弟弟,你能聽到他們那邊的話么?」
阿獃一楞,道:「我試試吧。」說著,凝神運功,用生生真氣提升著自己的聽覺。一名車夫打了個哈欠道:「都兩個小時了,宴會怎麼還不結束。」另一名車夫道:「等著吧,這些老爺夫人們,怎麼也要多玩兒一會兒呢,還好這不是通宵宴會,否則咱們等的就更慘了。」
「侯爵夫人機會每天晚上都會搞個宴會,我們家老爺回回參加,想博得她的傾迷,可他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年紀了。人家侯爵夫人喜歡的是小白臉,怎麼會看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