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亡危機
「阿獃,快停下。」歐文失聲大喊道,在這樣下去,也許壓縮過於密集的真氣,會將他的手炸碎的。
但是,阿獃已經無法停止了,他的真氣經過壓縮後,再不是運行於體內那柔和的能量,阿獃雙目大睜,大喊道:「啊——」右拳猛然向對面的礁石揮出,一股直徑僅有五厘米左右的白色光柱透拳而出。光柱擊出之後,阿獃全身一軟,頓時癱倒在地。
「轟、轟——」接連兩聲巨響讓歐文張大了嘴,即使阿獃能夠一拳將面前的礁石炸的粉碎,他也不會如此吃驚,但面前的異象讓他實在無法相信,那不大的礁石中央被阿獃發出的生生鬥氣擊了個對穿,鬥氣穿過礁石,重重的轟擊在海面上,濺起高達十米的水柱。礁石被貫穿的周圍,並沒有一絲裂紋,可見力量是何等的集中。
歐文獃獃的站在那裡,良久才反應過來。阿獃剛才的一擊竟然已經達到了他五成功力的水平,也就是說,阿獃剛才發出的生生鬥氣,達到了他自己百分之二百的水平。啊!阿獃,歐文上前一步,將阿獃摟在懷裡,伸出右手,按在阿獃的丹田上,探詢著他體內的狀況。阿獃的丹田空空如也,竟然一絲鬥氣都沒有了,全身軟綿綿的,這明顯是脫力的跡象,歐文苦笑道:「還真是一點不留的傾世一擊啊!這小子,哎——」
抱起阿獃,歐文不斷的將生生真氣渡入他體內,一會兒的工夫,阿獃幽幽醒了過來,剛才他在發出傾世一擊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抽空了似的,那充滿爆炸性能量的壓縮生生鬥氣,帶走了他全部的力量。
「叔叔,我的傾世一擊成功了么?」
歐文苦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呀,真是太莽撞了。如果在對敵的時候使出這一招,恐怕一個星期也無法恢復過來。百分之二百,真是恐怖的力量啊!阿獃,你是怎麼做到壓縮生生鬥氣,卻不使它爆炸的呢?」
阿獃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我想,您說的透點一擊,自然是把力量凝聚的越小越好,所以我就盡量把生生真氣壓縮到最小狀態,以鬥氣的形式放出去,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真氣也是會爆炸的嗎?」
歐文道:「當然了,真氣在過於密集的情況下,回爆發出強烈的能量,以前就曾有過高手因為過於壓縮體內真氣爆體而亡的。也許是往生果和你這幾年冥思的精神力量救了你吧。以後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再這麼做了,太危險。」
阿獃點頭道:「叔叔,我體內空蕩蕩的,好難受啊!您不是說生生真氣是源源不絕的嗎?怎麼我用完了,就沒有了。」
歐文沒好氣的道:「生生不息也需要有一個源頭,你連源頭的力量都用盡了,還怎麼恢復?咱們先回去吧,我幫你恢復了功力再說。」
即使是歐文用同源的生生真氣幫助阿獃修鍊,也足足用了兩天的工夫,阿獃才完全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兩天來,歐文又指點了阿獃許多運氣行功的方法,以及如何才能把生生鬥氣發揮出最大的效果而又最節省體力。
「你的功力已經恢復了,今天再上木樁去,記住我教你的,七分發三分留,可千萬別再用傾市一擊了。太大的消耗對你今後修鍊是不利的。」
阿獃也是心有餘悸,足足兩天的工夫啊,他體內的真氣才又恢復原狀,
就這樣,阿獃開始了劈波斬浪的修鍊,由於找對了方法,現在海浪的衝擊力已經對他無法形成太大威脅了,每天不斷的應用,讓阿獃進步神速,三個月以後,他已經可以支撐一白天不被海浪衝擊到身體了。每天和海浪的搏鬥,也使阿獃的身體越加強健起來,白皙的肌膚在海水的衝擊和太陽的暴晒下,變成了健康的古銅色,獃滯的目光中偶爾會閃爍出銳利的寒芒。
歐文站在礁石上,滿意的看著阿獃一拳又一拳的將海浪洞穿擊退,滿意的點了點頭,喃喃的說道:「進步還真快啊!雖然往生果的效力非凡,但這孩子也確實努力。」和海浪對抗的辛苦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阿獃現在已經沒有了學習其他知識的時間,每天就是和海浪對抗、冥思、打坐,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喊過一聲苦。
日正當中,歐文將阿獃從木樁上解了下來,兩人吃過飯後,阿獃正準備再回木樁,卻被歐文攔住了,「咱們要開始下一課了,你的生生鬥氣已經運用的不錯了。」歐文抓起阿獃修長的雙手,道:「你的手形比叔叔的還要好。你知道嗎?叔叔的功夫大都在劍上,從今天開始,你要去體會劍的特性,這方面,我沒有什麼可教你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體會。只有和劍成為真正的朋友,才能發揮出它百兵之王的威力。」他從礁石後拿出當初那柄巨大的闊劍,由於幾年不用,劍身上生滿了鐵鏽。
「老夥計啊!冷落你了。」歐文眼神迷濛的看著手中的闊劍,這把劍伴隨了他三十年啊!他一手持劍,另一隻手閃爍出白色的生生真氣,他將白光向劍身抹去,劍身上的鐵鏽頓時消失了,露出光芒閃爍的劍刃。
「阿獃,這把闊劍伴隨了我三十年之久,從今天起,它就是你的夥伴了,劍長五尺六存,柄一尺二寸,劍刃四尺四存,劍刃最寬處為半尺,最厚處三寸,重七十六公斤。劍名天罡。」
阿獃一楞,「七十六公斤?叔叔,您沒說錯吧。」即使是鎮里鐵匠的鐵鎚也只有二十公斤而已啊。
歐文平舉劍身,僅憑手指的顫動就使劍身晃出一片劍影,七十六公斤的重劍在他手中彷彿羽毛一般輕柔無物。歐文把劍橫在身前,撫mo著劍身,嘆息道:「很沉嗎?也許開始時你會這麼覺得,但當你的心與它合而為一的時候,你就再也感覺不到它的重量了。」
阿獃看著比自己還要高的天罡劍,心底不禁興奮起來,上前幾步,沖歐文道:「叔叔,能給我試一下嗎?」
歐文手指一繞,劍尖朝下,將劍柄遞了過去。阿獃伸手抓住劍柄,歐文剛一鬆手,阿獃只覺手上一沉,雖然事先有了準備,還是沒有拿穩,當的一聲,劍尖頓時著地。歐文笑罵道:「你這笨小子,生生真氣是白練的嗎?以氣御劍。」
阿獃吐了吐舌頭,深吸口氣,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全身散發出白色的光芒,雙手用力,頓時將天罡劍舉了起來,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果然覺的劍輕了不少,但揮舞起來卻異常的困難,如果不是練了多天的鬥氣應用,恐怕他連劍也揮不動。歐文沉聲道:「氣沉丹田,腳下要穩,將生生真氣運轉到腰部,以腰帶背,以背帶肩,以肩帶臂,以臂帶肘,以肘帶腕,以腕帶手,以手帶指。這就是用劍的基礎,天罡劍法本有三十六式,但招式太繁複,你恐怕很難記住,我將其簡化為九招,看著,第一招長虹貫日。」
阿獃眼前一花,手上一輕,天罡劍已經到了歐文手中,歐文的身體在空中一閃,身劍合一的沖了出去。天罡劍上白芒吞吐,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落下地來,歐文道:「看清楚了么?看上去很簡單的一招,但卻要求你的手、眼、心法都要配合到位。這樣吧,你現在還不必練習劍法,今天先練最基礎的劈、挑、刺三個姿勢。」說著,他將三個姿勢的要領說了一遍,然後把天罡劍交給阿獃,飄然而去。
「我劈,我劈。」當太陽落山之時,阿獃已經練的全身酸痛不已,雖然只是簡單的三個姿勢,他卻總找不到感覺。
「練的怎麼樣了?」歐文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礁石之上。他手上拎著一根樹枝。
阿獃撓了撓頭,道:「我也說不好,但感覺總和您示範的不太相同。」
歐文看了一眼礁石上的道道劍痕,搖了搖頭,道:「劈要有劈的氣勢,雖然力量最多只能發七分,要留三分變招,但在氣勢上必須要壓倒對手才行,你看著。」他雙手握住樹枝高高舉起,周圍的海風似乎的停滯了似的,不再吹到阿獃身上,異常強大的壓力使他不得不後退幾步,吃驚的看著歐文手中的樹枝。
壓力突然消失,讓阿獃有一種身體前傾的感覺,歐文道:「看清楚了吧,現在你用劍劈我,只要你能讓我雙腳離開原地,就算你成功了。」
阿獃點了點頭,學著歐文的樣子,雙手將天罡劍高高舉起,說了聲叔叔小心,鬥氣灌入劍刃之中,當頭劈下,雖然並沒有歐文的氣勢,但天罡劍上到也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歐文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在天罡劍就要劈到頂門之時,樹枝輕輕一挑,頓時將劍引到了一旁。阿獃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劍突然一沉,當的一聲,頓時劈在了一旁的地上,少半個劍刃陷入其中。
歐文道:「鬥氣要蓄而不發或者驟然迸發,如果你剛才不將鬥氣完全散發而出,我就無法輕易的卸力了。再來。」就這樣,這一老一少,不斷的在礁石上練了起來,生生真氣源源不絕的支持著阿獃揮舞重劍,直到深夜,他終於可以逼迫歐文與他硬拼了,雖然沒有逼退歐文,但歐文已經非常滿意。為了讓阿獃更好的掌握劍的要領,領會劍意的要決,從第二天開始,阿獃依然被綁在木樁上,不同的是,換用天罡劍來劈波斬浪。時間過的飛快,阿獃和歐文已經來到石塘鎮六年了。
礁石上,光芒不斷的閃爍著,那是阿獃再練習天罡劍法,天罡三十六式劍法在大陸上,是最普及的劍法之一,威力雖然不是很大,但卻有著大開大合的氣勢,最適合使用於戰場。而歐文雖然將這套劍法簡化了,但氣勢並沒有減弱,在長時間的練習下,阿獃現在已經可以熟練的催動生生鬥氣控制天罡劍了。由於有了之前幾年打下的生生鬥氣良好基礎,阿獃學起其他的東西來,都快了很多。三年以來,歐文將自己的一身所學傾囊而授,雖然阿獃腦子慢,但他的刻苦卻彌補了這些,他的生生鬥氣已經快進入第五重境界了,身法、劍法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在歐文用樹枝的情況下,足可以支撐數十招不敗。
歐文站在一旁看著舞劍的阿獃,流露出滿意的微笑,再過一段時間,當阿獃的生生決突破到第五層時,他就可以將自己的秘技傳授於他了。十八歲的阿獃已經長的和歐文差不多高,肩寬背闊,除了還是一臉孩子氣以外,怎麼看,都已經像個大人了。
「好了,阿獃,回來吧。」歐文高聲喊到。
阿獃提氣輕身,倒提著天罡劍飄落在歐文身旁,「叔叔,又要學新東西了嗎?」
歐文微笑搖頭,道:「這幾年基本的東西你已經都學的差不多了,叔叔很滿意。再過一段時間,等你的生生決達到第五重境界,叔叔就教你名傳大陸的冥王劍法。那才是叔叔的真本事啊!走吧,今天一大早你席爾叔叔就來找我,說中午請咱們爺倆去吃螃蟹呢。你小子有口福了。」
一說到吃,阿獃仍舊像小時候一樣,雙目放光,憨憨的笑道:「好啊!阿獃最喜歡吃螃蟹了。」
兩人談笑著回到石塘鎮,天罡劍就留在了礁石群中,這幾年席爾一家雖然和歐文來往的很密切,但仍然不知道歐文和阿獃都有著一身功夫。歐文只告訴他們,阿獃長大了,每天出去到船場打工。
「歐文爺爺,您來了,快裡面請。」十六歲的席菲熱情的將歐文和阿獃請進了院子,十六歲的她,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在石塘鎮中,有第一美女的稱號。席菲瞥了阿獃一眼,臉色一紅,轉身去叫她爺爺了。
「大哥,你可來了,今天咱們哥倆可要好好喝上幾杯。」
歐文哈哈一笑,道:「我還怕你不成,那回喝酒,你不是甘拜下風啊!中、發、白呢?怎麼沒見他們三個。」
席爾笑道:「今天天氣好,他們和老婆都出去打漁了,恐怕要等到晚上才會回來。菲菲,把螃蟹和菜都端上來吧。」
「哎——」席菲答應一聲,和弟弟席風、席雷跑到廚房端菜去了。
席爾道:「大哥,我們這菲兒丫頭現在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她媽到是清閑了,家裡的飯菜全由她一個人來做。」
歐文點頭道:「這丫頭也長大了,要是誰娶了她以後可就有福氣了。」
席爾湊到歐文身旁,神秘的道:「大哥,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菲兒的婚事啊!這個大媒可是非你不可。」
歐文一楞,道:「怎麼,你看上誰家的孩子了?」
席爾瞥了阿獃一眼,道:「阿獃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淳樸善良,村子裡那些小子們都太浮躁,只有把菲兒嫁給阿獃我才能放心啊!怎麼樣?大哥,我們家菲兒嫁給阿獃,便宜他了吧,哈哈。」
歐文心中一驚,看了楞楞的阿獃一眼,道:「兄弟,他們的輩分可是不同的,而且孩子們都還小,過幾年再說吧。」
席爾呵呵一笑,道:「咱們這是街坊輩兒,各論各的,無所謂,誰會說什麼閑話。他們倆一個十八、一個十六,也不算小了。怎麼?我們家菲菲還配不上這傻小子嗎?阿獃,你說,你喜不喜歡菲兒?」
阿獃的腦海中,浮現出當初丫頭的容貌。
「阿獃哥,等我長大以後嫁給你,好不好?」
「從現在開始,我丫頭就是你阿獃的未婚妻了。以後你可要好好對我。」
對丫頭的思念充斥著阿獃的心頭,直到席爾連叫幾聲,他才回過神來,「啊!席爾叔叔,您說什麼?」
席爾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小子,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我問你,你喜不喜歡菲菲?」
阿獃點頭道:「喜歡啊!菲兒妹妹是很好的女孩兒。」
席爾看了歐文一眼,得意的笑道:「你看,你看,人家孩子們都同意了吧,我們家菲菲那邊也沒問題。阿獃,菲兒嫁給你,你以後可要好好待她,聽到沒有。」
歐文皺了皺眉頭,現在阿獃修鍊正到了緊要關頭,怎麼能結婚呢?何況,還有那麼多事需要阿獃去做。但是,席爾一家一向對他們照顧有加,他又怎麼能拒絕席爾的好意呢。
正在歐文為難之際,阿獃忽然連連搖手,道:「不,不,席爾叔叔,這不行啊!」
席爾一瞪眼睛,道:「怎麼不行?」
阿獃低下頭,喃喃的說道:「我,我已經有未婚妻了。」
他這句話一說,不光席爾楞住了,連歐文也吃了一驚,他可從來沒聽阿獃說過有未婚妻這一回事。
「噹啷——」剛剛走出廚房的席菲,正好聽到了阿獃的話,手中煮熟的螃蟹和鐵盤一起掉在了地上,她雙眸通紅的看著阿獃,半晌,哭喊道:「臭阿獃,我恨你。」轉身掩面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原來,席菲當初因為阿獃為救他們險些淹死而遭到爺爺的責罰,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理會阿獃,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席菲早已經將那時的事情忘記了。她漸漸的喜歡上了高大質樸的阿獃,這才讓他爺爺席爾今天來試探歐文的。可席爾的性子急,再加上本身就很喜歡阿獃,就想一下把婚事定下,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歐文拉起阿獃,嘆了口氣,低聲道:「兄弟,對不起了,阿獃確實是從小定親,哎——,是阿獃沒有服氣,我們先走了。」說著拉著懵懂的阿獃離開了席爾家。席爾在阿獃的一番話下,頓時覺得掩面掃地,連送也沒送,任由他們走了。
出了門,歐文才鬆了口氣,沖阿獃低聲道:「你這小子,什麼時候也學會說謊話了。不過這回說的到是及時,否則,席爾那傢伙真會把孫女嫁給你的,阿獃,叔叔是不是太自私了。」
阿獃搖了搖頭,道:「叔叔怎麼會自私呢?阿獃這麼笨,根本照顧不好菲兒妹妹。更何況,阿獃沒有說謊,我確實是有未婚妻了。」
在歐文的追問下,阿獃將當初和丫頭的事說了一遍。
「歐文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你這傻呼呼的小子到到有不少人喜歡。不過,男子漢大丈夫,要先闖出一番事業來才能成家,你明白嗎?哎——,叔叔的血海深仇就指望你了。」
阿獃一楞,道:「叔叔,您有什麼仇?難道以你的功夫還不能報仇嗎?」阿獃深深的知道,雖然跟著歐文學習了五年,但如果歐文全力攻擊的話,自己一招也接不下來。更何況,在迷幻之森中歐文使出的邪惡攻擊至今都另他記憶猶新,那根本是不可抵禦的力量啊!
寒芒在歐文眼底一閃而過,「現在還不是你知道的時候,我的仇人強大到你根本無法想像的程度,如果我沒有中無二聖水的話,也許還可以拼一拼,可是,以我現在的狀況,根本沒有任何希望。孩子,叔叔的心愿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兩人一邊說著,已經走到了家門口,歐文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拉住阿獃,肅然道:「什麼人,出來吧。」
陰惻惻的聲音從院子里響起,「恩,不愧是『冥王』我們已經很小心,居然還是被你發現了。」人影一閃,七個全身被黑衣籠罩的人出現在歐文和阿獃面前,他們的手中,都拿著一柄窄劍,十四隻寒光閃爍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歐文。
阿獃心中一驚,因為他認出,這七個人的裝束幾乎和當初在迷幻之森中追殺歐文的人一模一樣,中央那人胸口上多了一顆金色的骷髏頭而其他六人的胸口處則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銀色骷髏頭。
歐文倒吸一口涼氣,「副會長、元殺組。」
中央那人冷哼一聲,道:「原來你這第一殺手還認識我們。你也算厲害了,中了無二聖水的劇毒竟然還能堅持到現在。老實的跟我們回去吧。你應該知道,即使是沒有中毒的你,也未必能和我們抗衡。我們真是找了你很久啊!」
歐文眼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良久,他瞥了一眼身邊的阿獃,嘆息道:「你們確實厲害,這樣都能找到我。我可以跟你們回去,不過,這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請你們放過他。」在這一刻,歐文已經萬念俱灰,他非常清楚元殺組的實力,更何況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副會長在。他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保住阿獃的生命。可是,在這群心狠手辣的殺手面前,這是何等的困難啊!
副會長看了一眼阿獃,森然道:「『冥王』,組織的規矩你應該比我更明白。」
歐文厲聲道:「副會長,你不要逼人太甚。」他的手摸向右胸,生生鬥氣透體而出。
副會長冷笑一聲,道:「『冥王』你還能使出冥王劍嗎?我到要見識見識。」
歐文扭頭沖阿獃道:「你快走,遠離這裡,回去找你的老師吧。」
阿獃堅定的說道:「不,叔叔,要死咱們就死在一起,我絕不會舍您而去的。」
歐文心中大急,但阿獃的心性他再明白不過了,朗笑一聲,道:「那好,那你就在一旁看著叔叔怎麼殺了這群畜生。」左手揮出,柔和的生生鬥氣將阿獃的身體推了出去。眼中寒芒暴漲,森然的殺機充斥全身,他明白,只有拚命才會有一線生機。以歐文為中心,六年不見的邪惡之氣從他胸口處驟然澎湃而出,籠罩向面前的七人。
驚訝之色從副會長眼中一閃而過,沉聲道:「歐文,你真要拚死反抗嗎?天下至邪冥王劍,好,我到要看看你能使出幾招。上。」在他的命令下,六名元殺組成員手中的六把窄劍,像六條毒蛇一樣,從詭異的角度噬向歐文。
出乎意料的是,歐文並沒有格擋,身體隨著劍氣盪起,閃向一旁,輕飄飄的仿如一片樹葉一樣。但是,他面對的是殺手工會最高級別的殺手,雖然閃開了正面,但肩膀和大腿處還是被划出了幾道血痕。
邪惡之氣不斷增強的發出著,天空彷彿都陰暗下來,六名元殺組成員前赴後繼的不斷攻擊著,歐文身上的血痕不斷增加,一會兒的工夫已經變成了血人。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殺手要分出大部分精力對抗邪惡之氣,恐怕歐文早已經飲恨了。
阿獃在一旁看的目眶欲裂,身體一縱,向戰團沖了過去,右拳猛然揮出,一股白色的鬥氣澎湃而出,撞向其中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頭也不回,窄劍反手刺出,紅芒一閃,阿獃發出的鬥氣頓時被消失於無形之中。窄劍仿若毒蛇一樣,刺向他的小腹。阿獃根本來不及閃躲,眼著看劍以臨身,卻偏偏沒有躲閃的空間,現在他才明白,自己與面前這些人是有著多大的差距,但已經晚了。就在他閉目待死的一刻,歐文突然擋在他身前,一腳踢出,窄劍頓時滑向一旁,但卻依然在阿獃腰部留下了一道血痕。歐文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左肩被另一名殺手的窄劍完全洞穿。
歐文厲喝一聲,邪惡之氣驟然迸發,在他胸口處流露出一絲幽藍的光影,六名殺手同時一滯,藉此機會,歐文一腳將阿獃踢的飛了出去,大吼道:「別再過來,一切有我。」
周圍的空氣因為邪氣的充斥,竟然已經變成了灰黑色,歐文白色的衣服完全變成了紅色,在灰黑色的空氣中仿如惡鬼一般。他凄厲的喊道:「你們以為,元殺組就了不起嗎?在我『冥王』眼中,你們只是那畜生手下的一群走狗而已。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死亡之力吧,冥王一閃天——地——動——」幽藍的光芒彷彿來自地獄一般從歐文的胸口處出現,空氣中的邪惡之氣瞬間融入進幽藍光芒之中,一聲慘叫響起,一名元殺組殺手倒了下去,他的眉心處出現了一個小孔,身體迅速的枯萎著。歐文的動作並沒有停,他的身影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幽藍光芒連閃,「冥王再閃鬼——神——驚——」幽藍色的光芒化為道道光影,又是兩聲慘叫,又是兩名殺手倒了下去。幽藍之光發出歡快的冥叫聲,在吸取了兩人的精血之後,光芒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