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牛刻字，它還不想走，態度很堅決。     大黑牛想暴揍它，都什麼時候了還磨蹭。它若有所思，斜睨黃牛，覺得它有古怪，為什麼賴著不走？     「楚風救過我的命，我想報答他，在離開前，我要將一身本事都傳給他！」黃牛睜著眼睛說瞎話。     它還想在堅持，不見種子長出來開花，它心中極度不甘！     「不用，你沒什麼可教的了，趕緊走吧！」楚風拆台。     黃牛淚流滿面，死活不肯走，並一副很傷感的樣子。其實，那是被楚風氣的！     但它不能當著大黑牛的面發作，還得惺惺作態，拉著楚風，抹眼淚，依依不捨。     「真肉麻，受不了你！」大黑牛氣的轉身走了。     黃牛見它消失，立刻就撲向楚風，跟他掐架，「熱淚」還沒幹呢，就憤怒的開始戰鬥了。     楚風落荒而逃，好漢不吃眼前虧，再次進化的黃牛無法太強橫了，遠不是他所能匹敵的。     事實上，黃牛很想直接拎走大木桶，在路上等著它生根發芽，但它怕大黑牛知道真相後跟它搶。     相對來說，它還是更相信楚風，主要是因為楚風打不過它。     至於前往崑崙，楚風現在沒這打算，他父母焦急無比，一天要通上幾次電話，詢問他而今走到哪裡了。     在這之前，他已經說過，離順天城很近了。如果再不回去的話，他怕老兩口太焦慮而生出病來。     楚風去冷兵器作坊看趙三爺，太行山之行如果沒有大雷音弓，他多半會死在那裡。     「三爺，感覺身體如何了？」楚風詢問，他曾剝開一粒松子，讓趙三爺吃下去，沒敢多給，怕出什麼意外。     「渾身精力旺盛，感覺有使不完的力量，像是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不，比我青壯年時還厲害！」趙三爺很激動。     他早已關上大門，怕別人路過聽到，生意什麼的都暫時不做了。     趙三爺滿頭寸許長的白色短髮都變黑了不少，身子骨更硬朗了，力量比年輕時大了數倍不止。     「再吃幾粒！」     楚風低語，剝開四粒松子，都紫瑩瑩，帶著清香，像是紫鑽石般透亮。     趙三爺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被楚風阻止了，讓他不要出聲，立刻吃下去。     楚風跟黃牛探討過，估計普通人吃下五粒松子就會發生異變。     畢竟，連黃牛那麼強，當吃到第十粒紫金松子時，藥效就不明顯了，不再變化。     更遑論沒有經歷過任何蛻變的凡人。     果然，這一日趙三爺發生異變，力量暴漲，體表浮現一層紫色鱗片，刀槍不入，鱗片出現與否可以隨心意而控制。     周全知道後，淚流滿面，為什麼其他異人可以自由控制異常體征，而他的牛犄角卻不行，始終長在那裡。     黃牛告知，這是「永固」的力量，蛻變的較為徹底！     「去他二姥爺的永固，我希望可以自由變身！」周全長嚎。     楚風很大方，又送了周全幾粒松子，因為，覺得上次他僅吃下兩粒松子，並沒有取得最佳效果。     周全又是歡喜，又是恐懼，但最後還是吃下去了。     果然，他還能進化。     只是，第二日他就哭了，來找楚風和黃牛。     「坑人啊，我不想活了……我的進化怎麼跟人家不一樣！」周全淚流滿面，因為，第四支犄角長出來了！     這一支長在他的後腦上，沖著背後方向，跟頭頂那支一樣，是一支直角！     楚風也驚異，周全蛻變所得到的能力跟趙三爺完全不一樣，特徵截然不同。     周全長角可以噴火，而趙三爺則是長紫色鱗片，力大無窮。     「進化的方向，取決於自身體內所隱藏的神秘因子。」黃牛刻字告知。     「你想說啥，我們家祖上是牛進化而來的嗎？！」周全憤憤不已。     黃牛很認真的點頭，認為很有可能。     「我跟你拼了！」周全氣憤，覺得被黃牛羞辱了，結果才衝上去就被一隻黑色的大牛蹄子給壓在地上，一動不能動。     「牛魔王！」周全嚇的直縮脖子，是那頭大黑牛神秘兮兮的出現了，居然無聲無息。     事實上，大黑牛這兩天一直在監視黃牛，認為它身上有古怪，不然何以賴著不走，但始終沒發現什麼異常。     黃牛賊滑溜，知道老神棍不好騙，這兩天忍著衝動，沒去木桶那裡轉悠。     當然，究竟是否生根發芽了，它還是能夠了解的。     「不錯，是個好苗子！」大黑牛將周全放開，上下打量，無比滿意。     「四角血脈，很好，你以後就跟著我吧，我好好教導你一番。」大黑牛對周全另眼相看，十分滿意。     周全嚇的發毛，跟黃牛在一起還沒什麼壓力，畢竟那是個牛犢子，即便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這頭老牛可不一樣，天知道活了多麼久的歲月，周全早已通過楚風知道它的來頭，這可是昆崙山中的怪物，天地未異變前就早已通靈。     事實上，楚風甚至懷疑，這頭大黑牛就是藏民口中所說的昆崙山「凶獸」之一。     在藏區有傳說，昆崙山沉眠著一些瑞獸，當然也有部分凶獸！     大黑牛是瑞獸？楚風壓根就沒那麼想過！     真要是有來頭，也絕對是凶獸，這是他堅定的判斷，不可動搖，當然他不會讓大黑牛知道這麼評價它。     「不錯，以後你就叫聖嬰吧。」大黑牛很看重周全，還給他起了個稱號。     「啥玩意？」周全一蹦老高，嚇到全身寒毛直豎，聖嬰是誰，不是西遊裡面的紅孩兒嗎？打死他也不能要這個名字，沒啥好下場。     「你有意見？」大黑牛瞪眼。     「我……」周全張了張嘴，硬是沒敢反對，對這頭大黑牛實在發怵，那可是敢冒犯白蛇的主，最後還全身而退了。     「你不是有一個哥哥在西部的一個城市嗎，跟我走，回頭帶你們一家去團聚，我回火焰山的話會路過那裡。」大黑牛說道。     這是典型的威逼利誘，先是嚇唬周全，而後又給予足夠的誘惑。     周全的父母一直都很想念大兒子，現在機會出現了，大黑牛可以帶著他們一家去西部那座城市。     這頭牛到底有多強，不好判斷，但最起碼是獸王，可以縱橫天下，帶著他們一家人上路不會有什麼危險。     「好，我跟你走！」周全下了決心。     「這就對了。」大黑牛伸出一隻蹄子，拍了怕他的肩頭，咧開大嘴在那裡笑。     「但我能不叫聖嬰嗎？」周全道。     「不行！」大黑牛瞪眼，道：「知道這天下什麼最重要嗎？運勢！這關乎老牛我日後能否成聖，你以後就是聖嬰了，寓意聖人的子嗣或者弟子。」     周全：「@#￥T$#……」     他心中詛咒，但是嘴上卻不敢叫板。     楚風和黃牛相互看了一眼，確認大黑牛這個神棍在監視他們，不然的話怎麼會知道周全家裡的事，一人一牛更小心了。     「要屠龍了，西方打開武庫，要動用禁忌熱武器！」     「真的要出大事啊！」     ……     晚間，爆炸性消息傳遍世界各地。     這兩日間，西方大規模調動軍團，動用導彈等，但都沒有將那頭黑龍王幹掉。     它的確沒有辦法像白蛇那樣躲進地下數百米上千米深的暗河中，但是，它也能躲避。     就像是國內一般，比如太行山深處，出現許多莫名的洪荒巨山，西方也如此。     在西方的名山大川間，也出現不少類似的龐大山體，甚至有人認為，那是古代傳說中的西方神山，再現了出來。     黑龍王逃進北歐的一片神秘大山，那裡雲霧繚繞，洪荒氣息澎湃，衛星居然無法探測，沒有辦法鎖定它。     西方軍人自然不信邪，各種裝甲車與導彈部隊直接開赴進去，誓要屠龍！     現在西方很多異人在吶喊，看一看誰能沐浴黑龍王之血，成為屠龍者，再現古代神話中的壯舉。     然而，坦克、裝甲車開赴進去後，損失慘重，遭遇巨大挫敗。     飛機進去，則直接迷航！     「怪物，全是怪物！」     異人軍團逃亡，遭遇慘敗。     那些迷霧籠罩的大山中，各種怪物太多，凶禽猛獸遍地，在黑龍王的號令下，瘋狂衝擊他們。     雖然早已知道，那些神秘大山中有各種厲害的生物，但是軍隊的人起初不認為對付不了。     現實很殘酷，毒蟲遍地，猛禽橫空，怪獸到處都是，闖進去後像是進入一個全新而陌生的世界，他們遭遇重創。     最可怕的是，那些怪物聽從黑龍王的號令！     「遠距離轟殺，動用最強大的熱武器，將那裡夷為平地！」西方某軍部高層下了最後的命令。     武庫開啟，他們決定動用大殺器，一戰掃平那些大山！     他們不計代價，哪怕浪費，也要將那裡徹底推平，就不信殺不死黑龍王。     「什麼怪物，什麼凶獸，都見鬼去吧！」     ……     西方世界沸騰。     楚風也在看這些報道，他覺得也黑龍王多半在劫難逃了。     黃牛搖頭，並不認可。     大黑牛也來了，現在它手中也有一部通訊器，這是逼楚風去幫它買來的，自從看到黃牛整天在那裡亂戳，它也被影響了，要與時俱進！     兩頭牛掌握通訊器，實在不是啥好事。     「異想天開，真以為這樣就能殺死黑龍王，沒戲。」大黑牛嗤笑。     「為什麼？」楚風問道。     「你以為他們的禁忌熱武器能將那裡推平？太想當然了，你可知道這些大山後面連著什麼地方，有多麼廣袤？」大黑牛看完那些報道後，露出不屑之色。     「連著哪裡？」     「摺疊空間，無窮無盡。」大黑牛告知。     什麼意思，不久是一片山脈嗎，也就是突兀出現的數十上百座大山而已，怎麼可能沒有邊界，楚風不解。     「就以太行山為例，你覺得只是出現了數百上千座洪荒大山嗎？你曾跟黃牛進去過，可曾走到過終點？」大黑牛問道。     「沒有。」楚風搖頭。     「讓它告訴你吧。」大黑牛一指黃牛。     黃牛不情不願，但還是刻字告知。     世界各地，但凡新出現的洪荒大山背後，都連著神秘地帶，或者是無垠大地，或者是廣袤汪洋，短時間別想走到盡頭。     「不會吧？！」楚風震撼。     「知道現在那條白蛇在哪裡嗎，也進入洪荒大山了，而且成為一方霸主，現在外界根本鎖定不了它。」大黑牛說道。     最近，它一直在戒備，怕白蛇摸過來對付它。     結果大黑牛發現白蛇進入洪荒大山了。     「這……」楚風發獃。     這個世界變大了，但遠比他想像的還要大，簡直無窮無盡！     「其實，這個世界原本就很大，只是在過去漫長的歲月中，你們人類沒有發現而已。」大黑牛說道。     「這到底怎麼回事？」楚風認真請教。     大黑牛將他書桌上的一張白紙不斷摺疊，越來越小，最後更是用力一揉，擠壓成很小的一團。     「看到了嗎，原本的世界就這麼一摺疊，然後一揉，一下子變小了，這就是你平日所看到的世界。」大黑牛在那裡很悠然說道。     「現在，稍微拉扯一下，紙團鋪展，隱藏的世界面積就出來了。」它說著，拉伸紙張。     「不過，這只是一種粗放的比喻，並不太對，有很大的問題。」大黑牛丟掉那團紙。     而後，它指向天宇，道：「在高空中以人類的視角看，這個世界變動的並不大，還跟以前差不多。」     「不是變很大了嗎？」楚風不解。     「你覺得變大，是因為將摺疊空間算進去了，其實它們一直都在，只是以前你看不到，現在有部分能覺察了。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一時間難以說清楚。」大黑牛不想多說。     又過了數日，西方沒有人在吶喊了，再無人喊著屠龍。     因為，他們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浪費的了大量的導彈，甚至禁忌武器，轟進那片迷霧籠罩的大山中，如同泥牛入海，沒掀起什麼風浪。     他們意識到，那後面肯定無比廣闊，連著莫名的空間。     唯一慶幸的是，除卻黑龍王這個本土獸王能出來外，其他凶禽怪獸像是被鎖在那片空間，敢硬闖出來的都會焚燒、死亡。     這讓人們稍微安心。     無論是白蛇還是黑龍，都是這個世界的生物，但卻進化成異類中的王，恐怖無邊，即便跑到洪荒大山深處，都可以在一片地域內成為霸主。     可以想像，異變的影響有多大，竟讓生物可以這般迅速強大。     白蛇也就罷了，因為，它本就有神話色彩，活了無數年。     而那頭黑龍早先只是一頭老蜥蜴，絕對遠無法和現在相比。     楚風一直在思忖，異變改變了世界，但實在太迅猛，異人的出現，還有各種異類崛起，都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的。     「黃牛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很想知道究竟。     黃牛很慎重，猶豫很久，最後決定告訴他，寫下一行字：千萬年未有之變局！     「說的具體一些！」     「我九死一生，所謂而來？成聖作祖！」     黃牛坦言相告，接著，它埋頭在那裡寫下一行又一行的字。     「這片封鎖之地，將會有驚天巨變！」     黃牛在那裡接著寫。     楚風為什麼能在最短的時間有這番成就，它告知，就是因為趕上了這千萬年未有之變局，其他異人也是如此。     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如此。     至於釋迦門徒千葉、白蛇、黑龍王等，能夠這麼強，甚至闖進洪荒大山中都能稱王稱霸，皆因為這片天地異變，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們崛起。     「我們這裡究竟是怎樣的一片地界？」楚風心中不寧靜，這裡絕對有大秘密！     洪荒大山中無數凶禽猛獸想闖過來，都是想來這裡蛻變。     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個黃牛成功。     「這個世界是……」黃牛繼續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