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深吸了幾口氣，冷靜了下來，跳下去抽出根煙點著，抽了幾口說：「你們怎麼找到我的？」 「我是找到了他。他身上帶了一個信號發生器，我找到他，就知道你肯定在附近。」黑眼鏡說道。他們在廢墟中不停地行走，很快來到了另外一個藤蔓較少的墓室，雖然有石粉，他們也不是特別放心。 這個墓室中到處都是壁畫，中間仍舊是一個水池，這個水池沒有積沙，深不見底。 黑眼鏡用手電筒照射這些壁畫：「這些你們都看過了嗎？」 「看過了，看不懂。」 「我們懷疑這是一種人蛇之間的費洛蒙系統。」黑眼鏡用手電筒照著，「知道什麼是費洛蒙嗎？」 蘇萬似乎很尷尬，裝成很好學習的樣子，看著黑眼鏡問：「什麼叫孤島物種？」 「在這裡，中個蛇毒是遲早的事情，你耐心一點吧。」 黑眼鏡搖頭：「我一個人顧不了那麼多的人。」 蘇萬卻沒有動靜，反而看了看黑眼鏡。 「有人聞到的。」黑眼鏡道，「當一個人的鼻子損壞非常嚴重的時候，為了彌補嗅覺的損失，鼻腔里感覺費洛蒙的器官就會發達起來。我有個前輩，鼻子毀了之後，第一個意識到這個問題。當然，還要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他們都被同一種有劇毒的東西碰過，但是都沒有死。具體的機理不清楚，但是費洛蒙是一個相對比較合理的解釋。」 黎簇這時候意識到另外一件事情：「楊好和梁灣呢？他們怎麼辦？」 「呸。」蘇萬朝黎簇吐口水。黎簇立即吐回去。兩個人吐了對方一臉。 「被這種蛇咬了之後，有些人能得到這些蛇所經歷的信息。我有個朋友，只要遇到這種蛇，他就會開始做各種奇怪的夢，非常真實，但是確實是夢一樣的感覺。」黑眼鏡道，「這個能力，可能我們的黎同學也有。」 「我顧得了。」黎簇立即站了起來，對蘇萬道，「咱們不能在這兒磨蹭，那女的估計快嚇死了。」 黑眼鏡頓了頓，似乎自己也想不起來，說道：「算了，反正你們知道是什麼東西了。」他指了指壁畫上的蛇，「這種蛇的蛇毒，可以用來傳遞信息，我之前在柴達木盆地的一個古城裡抓住過一條，是這種蛇的亞種，頭上有個雞冠。但是你仔細觀察，會發現這兩種蛇是非常相似的。這些我們稱呼為『孤島物種』，一般會存在於某些古墓之內，作為陪葬的財產，在自然界已經滅絕了，因為空氣結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黎簇沒有理會黑眼鏡的話，一直看著蘇萬，心裡琢磨著，蘇萬身上有個信號發生器，為什麼？ 黑眼鏡手足無措地看著，原地轉了幾圈，自言自語道：「我說我管不了小鬼吧。」說著，上去一人一腳，把他們踹翻在地。 「為什麼？」黎簇說道，「你這是誣陷。」 黎簇一下火了，一拳頭打在蘇萬臉上，把他打翻在地：「別裝了！你他媽的，中個蛇毒這麼快就好了，在北京是誰給你的血清？你身上還有信號發生器，你他媽早就被買通了吧。」 「他想得美。」黎簇道，「我鼻子沒出過事，也沒中過毒。」 兩個人翻打在一起，互相扯對方的耳朵，把手指摳進對方的嘴巴里，互相卡著動不了。 「費洛蒙是種激素，昆蟲和一些哺乳動物用來同物種傳遞信息用的，可以從汗腺及皮膚表層細胞中發散，直接影響腦部負責情緒的潛意識層。但是爬行動物有費洛蒙嗎？」蘇萬摸了摸下巴。 蘇萬「啊」了一聲，黎簇上去又是兩拳：「說！你知道這裡有很多蛇，是吧？你帶了多少血清來？你知道他們會把我們弄到這個房間來，你知道他們就想讓我去吸這蛇的費洛蒙。我早就覺得你他媽不對勁了。」 「就是在封閉環境內留存下來、獨立進化的物種。我舉個例子，如果在一億五千萬年前，有個××修建了個古墓，把兩百隻恐龍埋進去了，恐龍的壽命又非常長，那麼它們只會針對封閉的古墓進行進化。外界的環境變化沒有牽扯到它們，於是等打開古墓的時候，你看到的是你認為地球上不可能存在的物種。」黑眼鏡說，「我文化程度不高。你們能聽懂就行了。」 「磨蹭什麼？」黎簇道。蘇萬就道：「我覺得，在這個地方還是聽瞎子先生的比較好。」 黎簇搖頭，表示聽不懂，黑眼鏡道：「哎，我說的是吳老闆，他聞出了你和他是同類人。」 蘇萬一腳把黎簇踹翻，站起來吐了口血，壓到黎簇身上也是兩拳：「你以為我願意啊！是誰拖我進這個局裡的，老子還不是為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