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友誼呢?!同鄉之情呢?!」
尚清華說:「不賣能怎麼辦。那可是洛夶夶,我就算不賣你,他差不多也猜出來了。我為什麼要平白多挨打挨揍,又不是傻逼,我選擇坦白從寬。」
他說得太理直氣壯不要臉,沈清秋為之震驚,一不留神,尚清華已經跨步提擺,在桌子旁坐下了,他把手中長劍「啪」的往桌子上一放:「別說這個啦。我是奉命來送東西的。」
沈清秋定睛再看,手已經先撫了上去。
是他那把自爆時隨著潰散的靈力被震斷為數截的佩劍。修雅劍。
沈清秋對它還是很有感情的,故劍入手,當即再顧不上毆打尚清華。抽出劍身,依舊清白雪亮,修長纖雅,鍛接得天衣無縫,靈氣盎然,不見一絲裂痕。
那頭,尚清華呼呼嘿嘿地搓手,嘖嘖嘆道:「哎呀,我真是……怎麼也想不到……劇情會歪成這個樣子。」
沈清秋:「你寫的種馬文男主變成了一個基佬,你難道不應該憤怒嗎?」
尚清華真誠地說:「無所謂啊。反正看上的不是我。」
沈清秋對他比了個親切的中指,低頭擦劍。尚清華豎起大拇指:「其實也不必這麼悲觀嘛。你挺有前途的,挺有前途。這金大腿,粗壯,牢靠!」
沈清秋說:「去尼瑪的金大腿。好歹那也得是大腿,老子這抱到什麼地方去了?!大腿中間!」
尚清華:「大腿中間更好啊。大腿中間可是男人的關鍵部位。」
要不是修雅劍剛回到手裡,捨不得拿來做齷齪的事,沈清秋真有心把他大腿中間的部位削下來一坨。他想起要緊的事,臉色一正,問道:「既然坦白從寬,那我問你,天琅君這個人物,你有沒有做過什麼設定?」
尚清華:「你問冰哥他爹幹什麼?」
沈清秋道:「不幹什麼,就是覺得奇怪,男主他爹你居然不大做文章。要知道多個老婆你都能寫50萬字,多個爹你肯定還能再連載兩年。」
尚清華精神一振:「你真有眼光,果然是我的忠實讀者。我跟你說啊,我原來呢,是打算展開大框架寫的,設定是冰哥他爹是BOSS,結果寫著寫著,電腦崩了一回,大綱丟了,很多細節都不清楚了。」
……沈清秋總算知道他那麼多坑是怎麼來的了:「所以乾脆就這麼坑坑窪窪了?」
尚清華說:「其實坑坑窪窪也沒什麼對吧,主要是大家看的爽了就行。妹子該推的都推了,賤人該殺的都殺了,也沒必要非要再安排個BOSS。」
向天打飛機砍大綱是砍得爽了,可系統則把嚴謹負責地這個世界的坑都補全了!
尚清華繼續道:「其實還有更重要的原因。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編了。天琅君血比他兒子純,武力比他兒子高,成名比他兒子早,人設比他兒子叼,我想了半天,居然想不出來該讓男主怎麼打敗他!」
沈清秋扶額。
哦草。
這要是天琅君真的被放出來了,洛冰河究竟能不能打敗他?!
說不定,利用這個可以牽制住洛冰河?
沈清秋立馬掐滅了這個危險的想法。
對於根本不知道有幾斤幾兩的對象,妄想利用,說不定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結論還是萬年不變的:向天打飛機菊苣真是太能讓人省心了!
沈清秋拍桌:「你老實交代,你還有什麼設定過但沒寫出來的東西沒有。撿要緊的說!」
尚清華:「要不要緊我不知道,不過有一個是跟你、準確來說是跟沈九有關的。」
沈清秋一聽,寒毛都豎起來了。
依向天打飛機的尿性,會給他加什麼畫風正常的設定才怪!
沈清秋抱頭道:「你……你說吧。我能扛得住。」
尚清華開始慷慨激昂地談他的寫作理念:「沈清秋這個人物我有很多想法。我希望能把他塑造成一個圓形的立體人物,他人渣,他猥瑣,但他也有渣的原因和不渣的一面。不過讀者不太買賬,我一開始寫那個苗頭,他們就在書評區掐了,所以我一看風向不對,立刻把他改成了一個臉譜化的猥瑣賤人。但其實他……」
沈清秋正聚精會神,忽然,屋外幾名侍女齊齊恭聲道:「君上!」
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這一聲傳進來,尚清華臉色大變,火舌燎了屁股一般一蹦三尺高,沖向後門:「你那位來了,今後再說!」
別走啊!沈清秋伸出爾康手。
去你的「今後再說」!卡在這種地方比【目擊證人說「兇手其實是……」然後吐出一口血就地身亡】還不能忍!!!
沈清秋迴轉身體的時候,青簾一挑,洛冰河正低頭走進屋來。
他立即換上一副波瀾不驚的面孔。
因為被打斷了非常重要(大概)的嚴肅座談,臉色也不好。洛冰河目光先是在他手中修雅劍上一點,這才移了上去。
沉默片刻,還是洛冰河率先開的口。
「這些天過得如何。」
「挺好。」沒見到他,的確挺好。
洛冰河道:「師尊似乎一直不曾休息。」
沈清秋道:「若是能不做夢,休息也是好的。」
他這話意思非常清楚。洛冰河居然也沒生氣。
他眼睫輕垂,站了一會兒,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低聲道:「雖然夢境中那時對師尊有所隱瞞,可我當時所說的話,卻不是假的。」
你丫真敢說!
一提到這個,沈清秋就火大,恨不得掄起胳膊抽他百十個大耳刮子。
夢裡的洛冰河當真是可愛多了,雖然男主還是那個男主,但凄凄楚楚柔腸百轉的,縱使直男如沈清秋,也忍不住心生憐惜。只是當時越憐惜,事後臉就被抽的越疼。栽了個跟斗丟了個大臉,怨不得他惱羞成怒。
沈清秋道:「我現在是真不知道你哪句話真,哪句話假了。」
他還說過金蘭城之事不是他做的,沈清秋原先都有九成信了,現在卻一成都不敢信了。
洛冰河血氣上涌,臉色微紅,抬起眼瞼,冷冷地說:「師尊只顧生氣我騙了你,可如果我不這麼做,恐怕現在我還不能和你說上一句話。」
那是,沈清秋一向都是見到他轉身就跑的。即便是說上話了,不知道為什麼,也像現在這樣,三句兩句就僵持住了,火藥味十足。
洛冰河手指無意識把心魔劍的劍柄越扣越緊,指節用力到發白。不止瞳孔發紅,眼眶也在隱隱發紅:「師尊又何嘗沒騙我?你說不贊同魔族人界之分,可轉眼就不承認。花月城身死,五年里我招魂上萬次,屢試屢敗,屢敗屢試,從未心灰意冷,即便如此,我也從沒懷疑過師尊厭棄我到了這種程度,寧可棄身也不想看到我。」
他說到最後,尾音有些不穩,聲調也漸漸揚起,又似激憤又似賭氣:「師尊現在當然大有理由指責我是混世魔王,我為禍蒼生。可為什麼我什麼都沒做的時候,也要被避如蛇蠍?你騙我兩次,我也騙你兩次,不是公平得很?」
……他這算的也太清楚了!
一樁還一樁,果然是有仇必報的類型!
縱使覺得他算得沒錯,沈清秋仍忍不住由衷地說:「你真記仇。」
洛冰河嗤笑,「師尊恐怕是沒看過我真正記仇的樣子。」
他笑著笑著,神情漸轉陰鬱,淡淡地道:「如果我說,對師尊,我只記,不仇。也多半不會被相信吧。」
沈清秋暗暗心驚:「你冷靜。」要說話就好好說,不要變臉!
洛冰河沉聲說:「師尊你向來都能冷靜,可我冷靜不下去了。」
沈清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聽咕咚一聲,後背一痛。再緩過神來,兩人已經雙雙滾到了床板上。
……好久沒睡這竹床板了真他媽硌得慌!
沈清秋罵人了:「反了你了?!」
洛冰河抿嘴不說話,沈清秋正想一腳踹開他,突然炸開了毛。
一隻手倏地從下擺探進了他內衫。
我屮艸芔茻!
沈清秋膝蓋猛地往上一頂,被洛冰河單手握住膝蓋,就勢一壓。
沈清秋心裡狂艹一百遍,他可不想被掰成兩腿大張躺在別人身下的姿勢!當即上身衝起,用了段巧勁,腰部一轉,一個斗轉星移大翻身,把洛冰河反壓在身下。
修雅出鞘三寸,寒澄澄抵上洛冰河喉間,沈清秋也被激上了火氣,獰笑道:「玩兒霸王硬上弓?嗯?」
受制於人是實話,可也別想他擺出乖乖就範的姿態!
洛冰河上下三路加頸上命門都被制住,卻目光炫亮,分毫不畏懼頸間利刃,一把握住沈清秋手腕,另一手在地上一撐,形勢即將再次倒轉,沈清秋哪能讓他如意,修雅劍劍柄刺他穴位,你來我往幾個回合,打作一團骨碌碌滾下床去,沈清秋突然反應過來。
不對,這可是修真文,肉搏個屁!有炮不用,傻逼嗎!?
他立刻揚手,摜了一把靈力,石破天驚的一拳搗上洛冰河小腹。
這一拳打得痛快極了,沈清秋接連數日的憋屈惱火都彷彿跟著砸了出來,正爽破天際,突然系統滴滴叭叭地撒花提示:
【*★,°*:.☆\\( ̄▽ ̄)/$:*.°★*。恭喜~爽度+500!】
沈清秋:「……」
我靠,這人真的變態!他真的是!當之無愧的受虐狂!不虐不爽!打他一拳居然能有500爽!連繫統提示都變得花里胡哨春心蕩漾還破天荒帶了個飄號,活了多少年也沒見到這樣的奇葩!
沈清秋還待再砸一記暴擊,洛冰河卻不陪他玩兒了,右手一撥,沈清秋失了準頭,暴擊打偏,屋頂轟的砸出一個形狀規則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