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航。」楚閣主吹破泡泡，道：「我的呆毛在你腦殼上紮根多久了？」 多少個日夜，她的呆毛一直長在宋書航的頭頂，甚至宋書航腦殼溫度一高，她都能隱約感應出宋書航在想什麼。 已經熟到一定的地步，哪怕此時宋書航以『宋木頭』的模樣出現在她面前，她依舊能夠一眼認出對方的本質來！ 明明最初見面時，宋書航不是宋木頭的模樣，但她卻差點將宋書航認成宋木頭。 而如今，宋書航化為宋木頭的模樣，她依舊能一眼認出。 這就是變化。 「哈哈哈。」宋書航發出憨憨的笑聲。 然後，他坐到活泉岸邊道：「其實也沒有太久時間，對於長生者來說，幾個月時間，也就是一眨眼的時間吧？」 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果然還是不夠三浪，沒能想出合適的騷話，緩解目前的尷尬。 楚閣主繼續吐了個泡泡。 ——這幾個月時間，我可是經歷了以往幾千年，都無法經歷的事情！ 我看著你從一隻修真小菜鳥，變成長生者，又證道不朽，甚至到了如今從天道畢業的程度。 宋書航盤腿坐好，輕聲道：「總之，按約定，我來解決楚閣主你的執念了。」 「不，那不是我的執念。」楚閣主身形上浮，伸展手臂，靠近岸邊道：「那是楚two的執念。」 在當初分裂的時候，屬於碧水閣的執念，已經全部交給了楚two，她只是個沒有身體、鹹魚在活泉里吐泡泡的人頭。 「……」宋書航抓了抓腦袋，腦殼痛——他可以感覺出，眼前的楚閣主不再是以掛件『楚呆毛』的身份和他交流，而是以碧水閣楚煢煢的身份在面對他。 霸宋雖然已經成了古往今來第一個超脫天道的大人物，諸天萬界最大的大佬，但在面對這種情況時，他依舊沒經驗。 他可以尬撩蘇氏阿十六，那是因為兩個人的感情到了一個地步。 尬撩是增加感情的一種方式。 但這種方式，顯然不適合用在楚閣主身上。 所以……就攤牌吧！ 「程琳仙子。」宋書航對著虛空喚道。 但虛空中，沒有響應。 程琳仙子也沒有出現的跡象。 這似乎是她在表達自己的不滿？ 畢竟，她的轉世計劃都被打亂，現在心情不太好。 「程狗蛋仙子？」宋書航換了個稱號，再次叫道。 「你叫錯了……你才是程狗蛋。」程林仙子的身影顯現。 在她身後，還跟著天帝子。 兩個冤家卻結伴而行，形影不離。 「不，我是宋狗蛋。」宋書航樂呵道——他的接受能力超強，反比程琳更早接受狗蛋的稱號。 同時，他身上功德蛇美人現身，修長蛇尾纏在程琳的身上，霸道地將她拉到宋書航面前！ 程琳拚命抵抗，但現在的她，又怎麼抵抗的了『天道畢業功德化身』的＠＃％×仙子？ 「停下，＠＃％×你先停下。」程琳仙子一邊叫著『不要』，一邊被拖走。 「宋前輩，恭喜你噠。」天帝子依舊是羽柔子的模樣，她一手叉腰，秀出大長腿。 宋書航點了點頭，問道：「天帝子，接下來你有什麼想法嗎？要重建個天庭玩玩不？」 「天庭的事，交由金卦了。我接下來，應該會去找羽柔子仙子吧？」天帝子望著宋書航的影子。 在那裡，還隱藏著黑皮羽柔子。 黑皮羽柔子在宋書航『證道不朽』的時候，就被轉移到了核心世界。 但在宋書航『超脫』後，又被轉移到了宋書航的影子里——這是為了不久後，接觸『未來子』的世界，做鋪墊。 「我會將羽柔子培養成頂尖的高手，在我眼裡，她非常特殊。而且，我和她之間，還有靈鬼契約存在。」天帝子巧笑嫣然。 「嗯。」宋書航點頭道。 他這點頭，也就是默認了『羽柔子非常特殊』的事實。 邊上。 程琳仙子好不容易將腦袋從功德蛇美人糾纏中掙脫，詢問道：「你叫我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想接回宋木頭的那一部分，可以嗎？」宋書航詢問道。 程琳仙子反問道：「你可以做到？」 「是的，已經可以做到這種事情。」宋書航道。 活泉中的楚閣主，嬉水的動作微微一僵。 「那你將宋木頭接回吧……不過，它可能會產生一些變化，你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程琳回道。 「我知道。」宋書航道。 他伸手輕輕搭在程琳仙子身上，輕輕一搭之際，離家千千萬萬年的宋木頭，便成功回家。 和本體間的那殘存的『靈鬼契約』，也恢復如初。 如果此時宋書航還是『天道』狀態的話，在他收回『靈鬼』的瞬間，靈鬼會直接被不朽屬性同化，成為本體一部分。 但現在，已經從天道之位畢業的宋書航，並不用擔心這方面的限制。 第一靈鬼歸位後，宋書航微微停頓，然後伸手取出一粒微小的『魂』來——這是被宋木頭小心翼翼保護在靈魂深處的『魂』，源自於儒家十三劫仙，琉璃書生。 宋木頭骨子裡的性格，其實和書航無異，內心深處總懷有很簡單的良善之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只要沒超出自己能力範圍，它選擇了保住這一粒微小的『魂』。 「造化仙子，你代我回一趟儒家。」宋書航伸手輕輕在這一粒『魂』上撫過，手掌間隱約閃過類似《養刀術》的光輝，滋養這一粒『魂體』。 藉由他出手滋養後，再藉助儒家的『復活陣法』，便能讓琉璃書生從歷史中歸來。 造化仙子從『聖眼金丹』中浮現，雙手輕輕合攏，將這小小的魂體收攏：「宋獃獃～咿呀～」 「嗯嗯，不用客氣。我會等你，你送琉璃師兄回去後，就回來。」宋書航回道。 造化仙子捧著琉璃書生的魂體，跨出『核心世界』，遁往儒家金蓮世界。 又是一樁過去的因果化解。 「然後，楚前輩。」宋書航跪坐在活泉邊上，對楚閣主道：「走了！」 天道能做到的事情，我們要做到……天道不能做到的事情，我們也要做到！ 曾經宋木頭遲了一步。 在她最需要時，卻沒有趕到。 什麼都沒能改變，屬於過去的一切，沒有改變。 但現在。 他要提前一步。 在她最需要的時候，趕到她身邊。 過去的一切，就是要改變。 如果有不可改變過去的規則存在……那就讓規則變成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