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貂皮大衣的男子說到最後時，那語氣溫柔的讓宋書航發毛。 這傢伙不會暗戀著程琳吧？ 另外，年輕男子說的『程琳的氣息』，是將葉思的氣息誤認為是程琳的氣息？又或者是程琳附身葉思時，在他身上留下的氣息？ 「離開吧，或許……這是你我之間最後一次相遇了。」年輕男子站起身來，提起自己的酒缸，身形漸漸遠去。 走了幾步後，那年輕男子突然消失不見。不是空間傳送，而是他直接離開了這個夢境。 宋書航想到一件事。 望天，這傢伙將自己拉入到了這個『夢境』中，然後他自己拍拍屁股走掉了。 『那我要怎麼從這個夢境中出去啊？』宋書航欲哭無淚。 難道要等夢做完？ 他轉頭環顧四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還有身邊孤零零的大樹，這個夢看上去沒有盡頭。 咋辦？ 這個夢境又不是遊戲，沒有『登出』的選項。 「喲～程琳。」這時，又一個聲音突兀在他身後響起。 宋書航猛的轉頭，便看到一個道人站在他身後，面帶微笑。 「你是？」宋書航好奇問道。 「你不要告訴我你不小心失憶，連我也忘記了？這種借口太老套了。」那個道人說罷，掏出一根布幡，在宋書航面前搖了搖。 布幡的正面寫著：【算卦問卦，卦卦扎心。】 然後反面寫著：【金卦銀卦，不如我象牙卦。】 宋書航眼睛一亮：「象牙卦仙師？」 主要是金卦銀卦，讓他馬上想起了『九洲一號群』的銅卦前輩。如果按此類推的話，眼前這位就是『象牙卦仙師』。 「象牙卦仙師是什麼鬼，誰會取這樣的道號啊！」那道人吐槽道。 宋書航：「那你是？」 「牙仙，我是牙仙。你在玩我？」道人咬牙道。 「噗～～」宋書航忍不住笑出聲來——牙仙？牙仙子嗎？ 不過笑完後，他又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為什麼之前那個貂皮年輕男子和牙仙一見到他，直接叫他為『程琳』，他現在的模樣難道是程琳的模樣？ 「牙仙道友，在你眼中看來，我是怎麼樣的？」宋書航問道。 「怎麼樣？」牙仙嘆了口氣：「一開始在我眼中，你是溫柔善良，有時候又帶著無雙霸氣的女帝。但是……為什麼你要毀了遠古天庭？告訴我！為什麼要將大家共同打造的天庭毀了？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說到最後時，牙仙化身咆哮帝，口水朝著宋書航噴來。 「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宋書航飛快後退，躲避噴來的口水：「我想問的是，你們現在看到的我，是『程琳』的模樣嗎？」 「啥？」牙仙一時間跟不上話題。 「在你的眼中，我看起來是程琳嗎？」宋書航道。 牙仙：「什麼意思？」 「我不是程琳。」宋書航聳了聳肩膀：「之前那哥們拉錯人了。」 牙仙：「不可能，程琳，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 又是這句台詞。 「你不是卦師嗎？那就來一卦唄。」宋書航道。 牙仙：「你想算什麼？」 說著，他又掏出一面古鏡。 鏡子上映出了宋書航現在的模樣——歪歪扭扭的道冠，腳踏白玉蓮花，面容隱約被遮掩，看不大清楚。 真是程琳的模樣。 為什麼我被拉入到夢境，顯化出來的卻是程琳的模樣？ 「你想算哪方面？」牙仙再次問道。 宋書航：「你就測一測我是不是程琳。」 「呵呵。」牙仙掐了個法印，落在自己的古鏡上。 鏡子上映射出層層疊疊的光環。 牙仙的擅長的就是這種鏡卦之術。 片刻後，鏡上的光環回落，凝聚為一枚扭曲的符文。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牙仙指著扭曲的符文，道。 宋書航：「卦像結果是什麼？」 「遠在天涯，近在咫尺。程琳，你就在我眼前。」牙仙緩緩道。 宋書航：「……」 這卦感覺怎麼解都沒毛病吧？ 「問個問題，你們一系的卦像有沒有『黑卦』的傳統？卦果要反著看的那種？」宋書航問道。 「黑卦？怎麼可能。那是金屬掛一系的特產，和我們不是一個系的。」牙仙道。 咦？看樣子這位象牙卦和銅卦仙師不是一個系的？難怪他要在自己的布幡上黑金屬卦一系。 「還有什麼要算的？你還有兩卦的機會。」牙仙平靜道。 「免費三卦？」宋書航好奇道。 牙仙翻了個白眼：「收費的。」 「我沒錢。」宋書航道。 牙仙沉沉嘆了口氣：「你快點離開獸界，別再瞎折騰，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報酬。」 「事實上，我也想快點離開獸界。」宋書航道。 牙仙道：「那你就快離開啊。」 「我還要等一個朋友。」宋書航道，就算要走，也要帶著楚閣主一起離開。 「明晚，明天晚上月亮升起之前，你最好離開獸界。」牙仙眸子微沉：「最後兩卦，你要算什麼？」 真正的最後兩卦，算完之後，他永遠不會再給程琳算卦了。 牙仙的聲音低沉，其中蘊含著似水的溫柔。 宋書航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卧艹，這位不會也暗戀程琳吧？ 程琳女帝在遠古天庭時代，到底幹了什麼？ 總感覺宋木頭到處在作死，弄的整個天庭的人都想懟他；而程琳女帝正好相反，吸引了一大堆粉絲，順帶還撩走了天庭之花＠＃％×仙子。 「先算一下，我那位朋友的凶吉？」宋書航問道。 他現在比較擔心的就是楚閣主。 牙仙也不問宋書航的那位『朋友』是誰，他直接伸手按在鏡子上，又是一圈圈的光環亮起。 片刻後，光環凝聚為一個簡單的符文。 「不凶、不吉。你那位朋友雖然會有些小麻煩，但不會有性命之憂。」牙仙平靜道：「最後一卦。」 宋書航沉思起來。 除了楚閣主的事外，他最近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卦一下？ 「我要找的東西在哪？」宋書航問道。 「你要找什麼東西？準確點，我才能算出更準確的答案。」牙仙道。 「一個重要的解碼器。」宋書航道——他手中已經掌握了『三十三獸先天一氣功』的秘文。接下來，就只差那個解碼器。 牙仙點了點頭。 這次他認真的掐了個法印，雙手按在古鏡上。 這態度，和第二卦完全不同。 古鏡上光環升騰，最終凝聚為兩枚符文。 「你要找的東西，藏在一個你想不到的污穢之地。那東西不在獸界。」牙仙抬頭道：「所以，你不要在獸界浪費時間了，離開吧。」 他這最後一卦，卻是算了『兩卦』。 一卦算的是解碼器所在位置的信息。另一卦算的是那東西在不在獸界。 當算出東西不在獸界後，牙仙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污穢之地？不會是九幽吧。」宋書航暗道。 「三卦結束了。程琳。」牙仙深深望了宋書航一眼：「希望以後不要再見了。」 宋書航：「……」 牙仙收起卦鏡和布幡，同樣轉身離開。 「等下！」宋書航叫道：「至少先將我送出這個夢境。」 「你自己無法離開？」牙仙好奇道。 宋書航：「我不知道怎麼離開啊。」 牙仙緊緊盯著宋書航。 半晌後，他伸手一點，宋書航感到眼前一片模糊，草原世界變的虛幻起來。 …… …… 宋書航的身形漸漸消失。 牙仙停在原地，一動不動。 片刻後，那位穿著貂皮大衣的年輕人，扛著自己的酒缸再次來到他身邊：「問出程琳來獸界想幹嘛了嗎？」 牙仙搖了搖頭，思索片刻後，他出聲道：「程琳的狀態有些古怪。」 「是裝的吧。」貂皮大衣的年輕人說罷，直接舉起大酒缸，大口喝了起來。 「不，不是裝的。她似乎真的忘記了很多事情。」牙仙道：「我剛暗中算了一卦，卦果很詭異。」 年輕人：「難道，是她的長生之道出現問題了？」 「我想去悄悄確認一下她的狀態。」牙仙突然道。 年輕人翻了個白眼：「然後，一大群恨她要命的傢伙，就悄悄跟著你過去，怒懟程琳？」 「放心吧，我不會本體直接過去。到時候，只要你替我掩護好，瞞過那幾個老傢伙不是問題。」牙仙自信道。 …… 全世界人類聯合起來成為一家人，黑馬分部。 宋書航睜開眼睛。 天色已經明亮，不知不覺已經修鍊了一夜。 接著，宋書航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 手機上顯示出來的是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子模樣。 「還好，沒有變成程琳。」他暗中鬆了口氣。 另外，如果那位象牙卦大師的卦不是黑卦的話，他要的解碼器藏在一個想不到的污穢之處。到底會在哪？ 還有獸界的這個奇葩人類聯盟中，宋木頭又藏著什麼？ 思索著，宋書航起身走出房間。 一出門，他就看到在自己住處，坐著一大片的人。 黑馬分部的成員，將他的住處團團包圍。此時，他們都處於修鍊狀態，還一臉滿足狀。 宋書航：？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全分部的傢伙都聚在他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