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七章 玩不死你!
「曾助理!」徐明俠在吉祥飯店的門口追上了曾毅,想了想,道:「我送你?」
曾毅一擺手,直接拒絕了徐明俠的提議,道:「不用了,咱們不同路!」
徐明俠知道曾毅此時正在氣頭上呢,也不在乎,道:「那曾助理路上多加註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儘管找我!」
曾毅此時雖然生氣,但還是能保持冷靜的,自己剛在裡面和邱大軍鬧翻,徐明俠就立刻追出去要送自己回去,而且還好意提醒曾毅今後要「多加註意」,並且願意幫忙,這表明了徐明俠和邱大軍並非是一路的。
「多謝好意!」曾毅朝徐明俠一拱手,轉身出了吉祥飯店,抬手攔了一輛車,然後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徐明俠嘆了口氣,心道邱大軍實在過分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曾毅難堪,這種奇恥大辱,換了誰都咽不下去的,看來今後邱大軍和曾毅之間,怕是永無和解之日了。
邱大軍的實力現在確實比曾毅要強大很多,但那很大程度是因為邱老還在世,只要邱老在世,邱家的影響力就在,曾毅目前雖然看起來是不堪一擊的,但再往後十年、二十年,那時候誰強誰弱就很難說了,邱大軍為自己樹了這麼一個潛力無限的敵人,絕對是昏了頭的行為,而且得罪了曾毅,還等於是得罪了翟浩輝。
黑臉張少追了出來,卻只看到準備登車離去的徐明俠,他趕緊上前,問道:「徐哥,曾少人呢?」
「已經走了!」徐明俠言簡意賅,隨手發動了車子。
黑臉張少就恨恨地捏了捏拳,道:「狗日的周振培,我饒不了他!」
徐明俠微微一搖頭,驅車離開了現場,他心裡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估計這位黑臉張少是上了周振培的當。看周振培剛才的表現,就知道這小子很有問題,張少和周振培可是京城出了名的一對死黨,平時好到穿一條褲子,誰知道也有被鐵杆在自己背後下刀的時候。
第二天下午,曾毅走出醫院的行政樓,門前有輛車迎面打了一下燈,曾毅就看到瘦高個的安少躲在車裡,正朝自己招手,表情既焦急,又有些畏畏縮縮。
曾毅看了一眼,也只當沒看到,面色如常地鑽進自己的車子出了醫院,從後視鏡里看,曾毅發現安少的那輛車緊緊跟在後面,心道這小子還算是個謹慎的人。
往前走出七八個路口,曾毅讓司機把自己放下,隨即就讓司機帶著車子離開了,過了沒半分鐘,安少把這次停在了曾毅身邊,他跳下車,道:「曾少!」
曾毅站在那裡,道:「安少找我有事?」
安少不安地搓了搓手,道:「張少說沒臉來見你了,讓我過來向曾少陪個罪!曾少,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知道前面有個僻靜的咖啡館!」
曾毅點了一下頭,就鑽進了安少的車子里,他猜著這位安少也該露面了,自己上次化干戈為玉帛,多少還是有些作用的。
安少輕車熟路,很快把曾毅領進了一家咖啡館,在裡面找了個不會被人打擾的包間,他先給曾毅倒了杯茶,然後說道:「曾少,張少有句話托我轉達,他說他是上了周振培的當,這件事他一定會給曾少一個滿意交代的,還有,張少說出謀劃策的人,是孫友勝!」
曾毅面色一沉,心道孫友勝果然是陰險至極,不但給邱大軍如此這麼一個壞主意,而且昨晚就在當場。換了別人,肯定是不會來的,可孫友勝偏偏來了,一是要看曾毅的笑話,二來是避嫌,以常識來判斷的話,既然敢露面,就一定不會是幕後的主使,可孫友勝這小子就是陰到了這種程度。
「具體是什麼事情,張少也沒跟我講,所以我很難幫上什麼忙!」安少看了看曾毅,伸手從內兜里拿出一個信封,放到了曾毅面前,道:「不過,對於對孫友勝這個人,我還是很了解的。」
曾毅就拿起那個信封,打開看到裡面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位非常靚麗的年輕女郎,曾毅覺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了,在照片的背後,註明了這個女人的名字,以及一個地址,曾毅就恍然了,難怪覺得眼熟,這好像是個有點小名氣的女明星。
曾毅把信封隨後放在兜里,然後拿起杯子,朝安少一舉,隨即慢慢喝了起來,安少既然給了這麼一張照片,自然就跟孫友勝有點關係。
安少急忙舉杯,把杯子里的茶喝下,然後小心翼翼道:「曾少,孫友勝雖然是局長,但他這人很跋扈,據說在局裡的關係卻不怎麼好。」
曾毅微微頷首,他明白安少的意思了,如果你要對孫友勝動手的話,我一定會幫上忙的,到時候大家一起痛打落水狗,曾毅說道:「謝了!」
「曾少言重了!」安少急忙擺手,「其實我什麼情況都不清楚啊!」
曾毅心道這位安少也是個滑頭,難怪今天約自己見面,也都是偷偷摸摸的,他最後這句話已經表明了態度,我只負責策應和提供線索,但具體的事情還得你自己去做。
陪曾毅喝了兩杯,安少就站起來,道:「曾少,我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曾少需要什麼就隨便點,我已經買過單了!」說完,安少就告辭匆匆離去。
曾毅又把那個信封拿了出來,盯著背後的那個地址看了很久,最後把照片收起來,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道:「是蘇大哥嗎?」
電話那邊就傳來了蘇健純豪爽的聲音,「是曾老弟啊,有什麼事?」
「麻煩你,找兩個得力的兄弟來一趟京城!」曾毅說到。
蘇健純就知道曾毅遇到事了,他沒問曾毅要辦什麼事,甚至都沒問針對的是什麼人,只是問道:「要通知徐力嗎?」
「他跟我來過兩次京城,眼熟!」曾毅說了一聲。
蘇健純就明白曾毅的意思了,這是不準備讓徐力去京城了,「放心,人明天就到!」蘇健純毫不猶豫地說到。
收了電話,曾毅也離開了咖啡館,安少剛才給的那張照片,肯定和孫友勝有極大的關係,只是曾毅不可能親自去調查這件事了,交給別人也不可靠,最好的辦法,就是找蘇健純兄弟幫忙了,這幫光頭全是尖刀,在敵境搞軍事偵察都不在話下,調查個活人,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曾毅的實力是不如邱大軍,甚至不如孫友勝,但以前的袁文傑、常俊龍、孫翊,又有哪個不是如此,但你見曾毅怕過誰了?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栽在了曾毅的手裡。
君子有所忍,也有所不忍!這次邱大軍的事情,已經徹底碰觸了曾毅的底線,是曾毅絕對不能忍的,所以不出這口惡氣,曾毅是絕不會罷休的。
就算沒有這次的事情,曾毅也必須搞下去,讓曾毅就這麼看著龍美心被龍家的利益犧牲掉,曾毅辦不到,也絕不會就此坐視不管的。所以上次在王府飯店,曾毅就沒給邱大軍任何面子,邱大軍在曾毅面前故意提羅海濤,目的很明確,無非是在警告曾毅,你的事我都知道,今後你小子給我老實點,曾毅選擇了硬碰硬,也是在告訴邱大軍,想讓我退步,門都沒有!
蘇健純派來的那兩位兄弟,很快就到了京城,曾毅把那張照片交給對方,然後拿出一張卡。
「這不能收!」兩人有些生氣,「你這是在侮辱我們兄弟!」
曾毅硬把卡塞給了對方,笑道:「我們之間的這份情義,不是錢能衡量的,你們不要誤會,這是你們在京城的活動經費!有些該買的器材,還是要買的,對方如果上了車,難道你們靠兩條腿去追?」
這麼一說,兩位才把卡給收下了,做偵查,沒有趁手的傢伙確實不行,他們道:「曾主任你放心,這次不把她祖宗八輩調查清楚,我們都沒臉回來見你!」
因為蘇健純在榮城站住了腳,一些混得不如意的兄弟陸續前來投奔,曾毅對這些人平時很關照,不但幫忙解決工作的問題,甚至是住房、小孩上學的事情,曾毅也都是一併幫著解決,加上湯衛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人「危險人物」在榮城混得都還不錯,也沒有出什麼岔子。
小吳山開發的時候,因為要建不少幹部基地,裡面的安全保衛工作也是個問題,曾毅就把這些人介紹去當保衛,很多人如今都算是拿到了鐵飯碗,只要干休所不倒閉,他們就不會失業,而且還有退休金拿。比起以前東奔西跑的日子,現在的生活可以說是安穩至極了。
有幾個不願意當保衛的,也被曾毅推薦給一些商界的朋友,去干私人保鏢了。
現在曾毅有事請他們幫忙,這幫人自然是投桃報李、竭盡全力,蘇健純這次派來的兩位兄弟,那都是千挑萬選,挑了其中的最佼佼者。
把事情交給兩人去辦,曾毅就等著消息了,有蘇健純這幫尖刀出馬,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過了兩天,潘保晉又來到了京城醫院,敲開曾毅辦公室的門,笑呵呵道:「小曾,晚上有空沒,把大家都叫上,我請客!」
曾毅就起身迎了過去,把潘保晉讓到會客的沙發里,道:「潘教授工作的事情定了?」
潘保晉一點頭,但是說道:「上午保健局的歐陽局長找我談了話,然後又領我去見了梁部長,如果估計沒錯的話,可能是有意讓我進保健局吧!」
曾毅就拱手笑著,道:「那以後就得稱呼你為潘局長了,以後京城醫院的保健工作,還請你多指導多關心啊。」
潘保晉一擺手,笑道:「你就不要開我的玩笑了,今天就是個談話,至於最後成不成,那都是個未知數呢!今天請大家吃飯,其實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就是感謝一下大家對我的幫助和關照!」
曾毅心道潘保晉既然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請吃飯,事情多半就是確定了下來,他有保健系統的領導資歷,又是邱老的保健,再加上是水老的門生,如此三重保險,要拿下保健局副局長的位子,還是十拿九穩的,曾毅就道:「行,一會我打電話召集一下,潘教授請客,我們怎能不到啊!」
潘保晉的心情此時很好,自己這次來京城可以說是順利至極了,不但成為了邱老的保健醫生,再有曾毅的指點和引薦,成功地拿下了保健局的副局長位置,這也是個正廳級的位置呢,今後自己在保健系統的話語權,可就大多了。
所以從衛生部出來,潘保晉就直接來了京城醫院,必須得感謝曾毅啊,沒有他的指點和引薦,自己現在肯定還想蒼蠅一樣亂撞呢!
兩人在辦公室里聊了一會,曾毅又領著潘保晉去了梁老的病房,不管怎麼說,能拿下這個位置也是梁部長賞識,當面道謝不合適,但可以通過這種方式間接表達一下的。
潘保晉的工作有了著落,曾毅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他的工作多多少少跟保健是有些關係的,有了潘保晉這個自己人,今後肯定有受益的時候。
一個星期之後,蘇健純的那兩位兄弟就拿著調查結果來見曾毅了。
「曾主任,你看看這些照片,根據我們的跟蹤,發現這個女人的交際很廣,但跟她走得最近的,是這個人!」光頭伸手挑出幾張照片,道:「這人叫孫友勝,是下面區里房管局的局長!」
曾毅拿起照片一看,心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照片上兩人的關係又豈止是親密,甚至還有車震的照片呢,根據照片上的日期,一周的時間內,孫友勝跟這位女明星約會了兩次。
再翻了翻其它的照片,曾毅也沒有新的發現,都是這位女明星吃飯、購物、健身、美容的照片,而且身邊還陪著一位助理,這些都沒有什麼價值。
看曾毅沒有什麼表示,光頭又拿出一份資料,道:「曾主任,你提的那個地址,我們也調查清楚了,是一座獨棟別墅,價值好幾百萬,但業主的名字卻不是這個女人的,而是叫做周振培!」
曾毅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了,人跟孫友勝約會,卻住著周振培的房子,只要腦子正常的人,就都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問題了。這女人膽子實在不小,敢在一群紈絝大少之間玩劈腿,而且還劈得很有水平,偏偏就劈在孫友勝和周振培之間,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明天開始你們不用盯別的了,只要這個女人和孫友勝再碰面,你們就立刻通知我!」
這麼大的一個把柄送到曾毅的手上,曾毅要是再不善加利用,那就實在愧對孫友勝的那些陰損主意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孫友勝,你等著倒霉吧!
之後兩人就盯著孫友勝,期間有一次孫友勝又跟那位小明星鬼混,但鬼混的地點遠在郊區,曾毅得知報告之後,沒有讓兩人採取行動,既然要玩,曾毅就要玩大的。
又過了一個星期,這天下午曾毅正在住院部巡查,光頭打來了電話:「那個女人進了孫友勝的單位!」
「動手!」曾毅只講了兩個字,就掛了電話,然後繼續去轉病房。
兩個光頭此時就守在房管局的對面,聽到曾毅的命令,就分別拿起電話,各自撥了一個號碼,通了之後只講了一句話,就掛了電話,隨即打開窗戶,把手機和手機卡都扔進了下水道。
不到十分鐘,就看一輛掛著軍牌的車子風風火火,直接衝進了房管局的大院,周振培從上面跳下來,紅著眼睛進了大樓。
一分鐘之後,就聽見對面樓里傳來了廝打的聲音,還伴著狂罵凄慘的叫聲。再過一會,就看孫友勝從樓道里跌跌撞撞跑了出來,鼻青臉腫、臉上全是血,而且還露著白花花的大屁股,沒走兩步,周振培追了出來,一腳飛踹,又把孫友勝踹倒在地,然後按住了又是拳打腳踢,打得孫友勝殺豬似的慘叫。
門口的保衛這才反應了過來,知道出事了,四五個人一起上前,死死抱住了周振培,孫友勝這才得以逃脫,夾著屁股一溜煙又進了樓道。
「姓孫的,老子崩了你!」周振培在樓下大喊。
兩個光頭看到這一幕,知道自己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又拿出另外的手機撥了個急救電話,然後速度離開了現場。
俗話講,捉賊要捉贓,捉姦要拿雙。但要在單位里捉孫友勝的奸,還是有點難度的,只要外面有個人稍微阻攔一下,裡面周振培就會得到消息,讓你捉不到現形,可問題就出在了孫友勝在局裡的關係不好,能夠阻攔的人,早被支走了。
不過周振培也是個狠角色,追著孫友勝從五樓打到一樓,愣是沒讓孫友勝把褲子提起來。
「周振培,老子饒不了你,你等著!」
半個小時後,孫友勝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上被繃帶裹了個嚴嚴實實,兩腿之間敷了個大冰袋,嘴裡猶自叫罵不止,罵一句,就喊一聲痛,周振培今天是下了死手,他被打得著實不輕。
「周振培,老子日……」
孫友勝還要再罵,此時病房的門一開,等他看到進來的醫生是誰,瞬間臉色煞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然後兩腿就抖動了起來!麻痹的,哪個龜孫子這麼陰險,把老子給送到京城醫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