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如墨的海水。 各種負面情緒，死亡氣息，藏匿在海水之中。 空間之力消散，一股無形力量，擠壓而來。 一道陰冷的聲音，不斷在江長空耳旁響起。 黑暗之中，看不見任何身影，混沌之力，也無感應。 青光湧出，四周海水退避，壓力緩解不少。 一道道黑煙，隨之蒸發，在海底嗞嗞作響。 江長空身上全是青光，耳旁依舊傳來那道聲音：「又來了？這裡是北海？」 三大死海，他只去了北海。 既然是又來了，那自己就是來到了北海。 海水分流，無盡的死水，分出一條通道。 一道漆黑身影，出現在江長空身前。 「你是誰？」江長空心頭一凜，這死海，怎可能還有生靈？ 難不成，這是一位仙帝不成？ 「吾在你後方萬里之外，你若能游過來，吾便送你離開北海。」 漆黑身影緩緩抬頭，一張無臉面孔，全是黑氣組成。 「你究竟是誰？」江長空瞬間沖了過去，混沌神力猶如神龍，咆哮而去。 漆黑身影身形突然消失，再次出現，貼著江長空後背：「吾等你。」 漆黑身影，化為一道黑煙，融入北海。 江長空運轉青光，沖向海面。 只是，越往上，壓力越大，青光消耗越快。 反而在海底，壓力減輕很多。 「萬里？」 江長空冷哼一聲，向黑衣人所說的地方游去。 無盡的死水，消磨青光，體內先天神紋劇烈震動。 江長空迸發全力，拚命遊動。 現在別無選擇，除非，嘗試一下，自己修鍊祖龍經，化身真龍，鎮守北海。 但這樣未必能成功，只能是最後打算。 那黑衣人的出現，就算是自己化身混沌祖龍體，也未必能打贏他。 很可能，自己會到這裡，也是對方搞的鬼。 海水治理，消磨體內青光，江長空體力，神力，都在快速流逝。 一個小時後，江長空才前行了千里距離，體內青光，消耗了三分之一。 這樣下去，最多前行三千里。 取出一瓶丹藥，剛打開，裡面的丹藥全部化為漆黑，仙氣盡失。 江長空神色難看，四海無活物，只有死水，丹藥也被侵蝕了。 難不成，真要修鍊祖龍經？ 「不能耽擱了，死海無時無刻，不再消耗我的力量。」 江長空一邊前行，一邊思索，祖龍經的信息，已經浮現。 等到不行的時候，自己再做決定。 無盡的海水侵蝕，青光不斷暗淡。 越來越多的黑氣，從海水中，湧入體內。 他的身體也在被腐蝕，血肉一塊塊脫落，化為黑水，融入北海。 江長空依舊向前遊走，先天神紋在震動，不斷清理入體的黑氣。 兩千里之後，體內青光只剩下三分之一。 依舊在遊動，血肉已經完全離體，只剩下骨頭架子。 這絕對是自己最慘的時候，江長空心中想著。 誰能想到自己傳送一下，能傳送到北海這個大坑裡。 現在真是應驗了之前那句話，將天之碎片，丟進了北海。 接近三千里，青光只剩下最後一絲，先天神紋暗淡，出現了裂痕。 江長空有些慌了，死亡的危機，籠罩著他。 骨骼也滿是裂痕，現在的自己，脆弱的可憐。 一道道黑氣，不停地鑽入骨骼之內，瘋狂地破壞著一切。 「修鍊……嗯？」 江長空正要決定，修鍊祖龍經，一股強勁力量，從碎裂的骨骼之中傳出。 先天神紋碎裂，開始重組，混沌法則鑽入其中。 青光大放，更濃郁的青光，先天氣息越發濃郁。 之前的漆黑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一雙黑色的能量之手，撥動著先天神紋。 他在引導自己的神紋重組！ 或者說，是按照他的想法，重新構造！ 先天氣息越來越濃郁，先天神紋也越來越完整。 骨骼碎裂，新的骨骼長出，青色骨骼，遍布先天神紋。 雖然，依舊是殘缺的，但卻更強了。 「你，在幫我？」 江長空有些搞不懂，這傢伙究竟想幹什麼。 到底是想弄死自己，還是想幫自己？ 而且，黑氣構造的身子，居然不懼自己的青光。 一道道黑色氣流，鑽入他的先天神紋之內，居然能加速神紋力量。 「你的神紋，走的有些問題，昊天那小兒，沒窺探到真正的神紋。」 漆黑身影冷笑一聲，身形消散：「自己過來吧。」 新的軀體成型，江長空有些懵。 昊天小兒？ 神紋有問題？ 他的神紋，是在聖土，在那青光幫助下，形成的。 這傢伙到底是誰，居然對青光這般熟悉，好像還認識昊天上帝？ 心中充滿疑惑，江長空快速遊動。 各種負面情緒再次湧來，這次卻沒能影響他。 除了那股壓力，無法突破以外，幾乎不受死海影響。 重新形成的神紋，還有一絲黑氣，死亡氣息。 青光不再消耗，體內力量，也恢復到全盛時期。 剩下的七千里，這次一個小時不到，便已經到達。 北海龍宮，只可惜，現在的龍宮，已經是一片漆黑，被黑水淹沒。 黑色霧氣，包裹著北海龍宮，殿門大開，龍位上，一道黑袍身影，冷漠地看著他。 面容模糊，看不清楚，只有一雙冰冷的眸子，看身材，能確認是一位男子。 高坐龍位，四周黑氣，都是從他體內發出的。 「北海，是你滅的？」江長空神色微沉：「也是你，故意帶我來的？」 「是你運氣好，剛好穿梭在北海上空，若不然，不知道你多少年，才會來北海找吾。」 黑袍身影，淡漠開口。 「我會找你？」江長空皺眉：「為什麼會找你？」 心中萬分不解，同時也對眼前人有了全新的認知。 聖人！ 這又是一位亘古存在，能夠從空心楊柳的手段中，將自己抓來北海，仙尊怕是都做不到。 黑袍人幽幽嘆息，好像很失望：「這麼久，都沒認出吾，吾之名，已經徹底被仙界遺忘了嗎？」 「聖人級別，我知道不多。」江長空思索片刻，小心地回道。 聖人有幾位，這些負面情緒，若是都從眼前人體內散發出來的。 身份不難猜測，但他不敢確定。 「給你個提示，天地初判，吾先生。」黑袍身影很不滿：「在那時，仙界眾生，稱吾為……魔。」 江長空眨了眨眼：「還是不知道。」 黑袍身影：「……」 我懷疑，你是故意的！ 你把司法天書拿出來看看，本座沒有隱藏，放開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