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李飛一行人並未離去，而是在魔武逗留。 這兩天，這些人也開始請教魔武導師一些修鍊上的問題和疑惑。 在家中，在鎮星城，雖然也有強者，比魔武更強的強者，可往往關係越是親密，越是不好事無巨細地去問。 鎮星城天才很多，有的天才懂了，你卻是不懂，那為了面子，不懂也得裝懂。 到了魔武，這些人少了一些顧忌，問起問題來也是一個接一個。 看到這一幕，李默不知是喜是悲。 也許……鎮星城真要和外界多接觸接觸，交流交流了。 武大這種開放性的武道學校，也許也應該讓鎮星城的一些年輕人進入學習。 …… 這兩天，方平也是不遺餘力。 為了讓這些人忘掉輸了神兵的不快，方平又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又是安排一批導師專門指點這些人，對這些人開放魔武所有區域。 蔣胖子喜歡熱鬧，剛好魔武這邊在舉辦二品武道賽，方平還特意讓人帶蔣胖子過去當評委，過把評委的癮。 李飛和鄭南奇想找導師切磋，方平也讓幾位六品境的導師陪著切磋。 兩天下來，大家關係親近了許多。 …… 方平忙忙碌碌的，有人卻是心情不太好。 3月22號。 當方平回到武道社休息片刻的時候，看到陳雲曦一直在四周徘徊，不由苦笑道：「怎麼了？」 陳雲曦咬著嘴唇，不吭聲。 方平想了想，好笑道：「不會是因為這倆天我和那些人打好關係，有女生在，你……有點想法？」 「沒有！」 陳雲曦一口否決，方平掃了她一眼，好像不是吃醋的樣子。 既然不是，那幹嘛心情不好？ 方平略顯狐疑，陳雲曦咬了咬嘴唇，掙扎片刻，忽然道：「我就是難受！」 「嗯？」 陳雲曦情緒有些波動，悶悶不樂道：「我認識的方平，不懼一切，不畏強權，骨子裡是高傲的……可現在……你……你不得不向他們低頭，我就是難受。」 她認識的方平，不是這樣的。 可她知道，方平並不是為了自己而去低頭，曾經被人視作自私自利的方平，如今為了魔武，向一些同齡人低頭了。 他鞍前馬後，笑臉迎人，隨叫隨到，不是方平不如他們！ 哪怕方平不如他們，他也不會為了自己而去臣服這些人的。 可現在…… 這兩天，陳雲曦看在眼裡，難受在心裡。 他這樣的男人，就該笑公卿，傲王侯！ 方平忽然失笑不已，輕笑道：「怎麼了這是？一個個的，居然還替我難受起來了。」 「李老師說，他替我難受，他覺得不該這樣。」 「你也說，你難受，覺得我不該如此。」 「可實際上……我只是一個五品武者而已！」 方平輕笑道：「你們還真把我當回事了？是不是我吹多了，你們真覺得我方平的面子比九品絕巔的面子更值錢？ 還是覺得，我連九品絕巔都可以傲視一番了？ 傻姑娘，寧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那是巔峰人物。 你我皆蚍蜉，此時此刻，還沒那個資格。 胯下之辱都有人能接受……我好歹沒有如此吧？ 蔣超這些人，也並未主動來讓我做什麼，是我有所求，才會巴結逢迎，各取所需罷了。 我沒你們想像的那麼清高，你難道忘了，當初我和你可不是太熟悉，咱倆怎麼熟悉的？ 你有錢啊，我多巴結巴結你，說不定可以多賣點丹藥。 而且你人傻錢多，我那時候，忽悠你忽悠的都有些不好下手了……」 陳雲曦「噗嗤」一笑，馬上掩飾道：「我才不傻！」 方平笑道：「好，你說你不傻，那我就當你不傻吧。」 說著，方平繼續道：「我是個唯利主義者，我更在乎的是實質上的好處，並非一時的面子。 面子可以當飯吃嗎？ 面子可以讓我更強嗎？ 我強大了才有面子，而不是有了面子才會強大，明白嗎？」 陳雲曦聽了一會，抿抿嘴道：「還是覺得不舒服……就是替你感到不值，方平，要不等咱們變強了，打他們一頓吧？」 方平頭疼，你為何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陳雲曦想了想又道：「要不然……等他們走了，我們偷偷在半路上打他們一頓？」 「雲曦，你這價值觀有問題啊！」 方平苦口婆心道：「人家得罪咱們了嗎？來了一趟魔武，丟了五把神兵，人家還沒揍咱們呢，你幹嘛要揍他們？」 「你面子就值五把神兵，還不止！」 陳雲曦一臉認真，反正她是這麼覺得的。 方平頭疼的不行，這姑娘的認知好可怕！ 我方平有這麼大的面子，我就天天去靠臉吃飯了，吃一頓混五把神兵……給你踩幾腳都沒問題。 無力的同時，方平無奈道：「人家10個六品，還有八品保護，揍不了。」 「那就以後再揍他們一頓！」 陳雲曦此刻很堅持，想了想道：「那我去修鍊了，我快四品中段了，等我哪天實力比他們強了，我幫你去揍他們！」 方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了，揉了揉臉頰，哭笑不得道：「行，那我等你揍他們，然後給你鼓掌加油。」 陳雲曦重重點頭，然後一臉堅定地走了，她要去修鍊了。 吃了幾顆百淬果，她不但五臟淬鍊了一部分，五座天地之橋，目前也搭建了四座，就差最後一座臨門一腳就可以邁入四品中段了。 到了四品中段，因為百淬果提前淬鍊了內腑，她在四品中高段的修鍊也會更快一些。 而且陳雲曦還特意給陳耀庭打了電話，你寶貝孫女想要好多好多百淬果。 至於老爺子如何去弄到……陳雲曦暫時也不想了。 反正這兩天她心裡挺不是滋味的，總覺得方平被人欺負了，至於方平忽悠了人家五把神兵的事，這姑娘直接遺忘了。 …… 陳雲曦鬥志昂揚地去修鍊了，方平也準備忙正事了。 他沒太多的時間去和蔣超他們拉關係，該問的事，現在就可以問了。 對方真要不肯說，那也沒辦法，大不了不打聽了。 …… 魔武食堂，二樓。 今天，秦鳳青請客。 這傢伙，今天只請了兩個人，蔣超和蘇子素。 方平只是陪客，秦鳳青才是主人。 這兩天，方平在忙，秦鳳青也在忙。 蔣超和蘇子素的能量果，都被他給忽悠完了，吃完了人家的能量果，這傢伙找方平拿了點現金，帶著蔣胖子出去胡吃海喝一頓，倒是讓蔣超樂在其中，都沒考慮一顆能量果能吃幾十頓大餐的性價比。 二樓包間。 秦鳳青大氣道：「今天咱們吃點真正的好東西，七品妖獸的狗肉！這玩意，可是我親自去地窟獵殺來的，絕對新鮮……」 「光頭，還吹？」 蔣超這兩天和他算是勾搭上了，狐朋狗友的那種，聽到這話，鄙夷道：「你當你胖爺真的一點不知道？你們魔武的那頭妖獸，方平帶回來的好不好！」 秦鳳青瞥了一眼方平，大大咧咧道：「你知道個屁，你問方平，是不是我帶大家去殺妖獸的？」 他是帶路黨，至於是不是他殺的，那不是最主要的。 蔣超繼續鄙夷，不過還是有些嘴饞道：「少廢話了，上菜吧！七品妖獸……我也沒吃過幾回。」 吃還是吃過的，可鎮星城那邊殺妖獸的時候也不是太多。 幾位老祖宗幾年回來一次，指望老祖宗殺妖獸帶回來吃，那肯定不靠譜。 至於其他人，殺過妖獸，帶的回來的次數也不多。 方平聞言笑道：「蔣兄，這麼說鎮星城強者，也會進地窟狩獵了？」 蔣超沒吭聲，等了一會，等到狗肉上桌，迅速吃了一口，露出一臉的滿足之意。 一旁，蘇子素也夾了一塊，吃了一口，見方平笑眯眯地看著她，有些臉紅，不好意思道：「那個……李爺爺說，不能隨便說鎮星城的事。」 蔣超這時候也笑呵呵道：「方平，這幾天呢，我們也詳細了解了一下你的事……反正……反正我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東西，不過說這些也沒意義，就當漲點生活閱歷了。不過，有些事不是我們不說，是真的不好說。」 方平也不在意，猜到什麼，無外乎之前賭鬥的事，秦鳳青這窮鬼，稍微了解一下就知道他出不起500億。 聽蔣超這麼說，方平笑道：「蔣兄，你覺得我方平是邪教中人嗎？」 「當然不是！」 「我是地窟武者？」 「怎麼可能！」 「既然如此，我再問蔣兄一句，我方平，比起你鎮星城天才如何？」 蔣超撓撓頭，乾巴巴道：「那個……挺厲害的，聽說你都凝練金骨了，精神力也很強，說不定能比李飛他們更早進入七品。」 方平淡笑道：「如今地窟局勢已經越來越惡化，其他人也許沒這個資格知道這些，我方平自認我還是有資格了解這些的，也有這個能力和魄力去承擔這一切！ 鎮星城的目的，不是為了隱藏秘密而去隱藏。 無外乎擔心造成恐慌，或者讓那些沒能力知道這一切，而又產生絕望的武者去知道。 我這麼說，蔣兄認可嗎？」 蔣超想了想，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想多了解一些東西，為人類，為華國，多做一些貢獻……關鍵是，我想讓我魔武少死一些人，校史館和南區墓園，我不想再增加任何東西了！這時候，蔣兄難道一點不願意告知嗎？」 蔣超苦惱道：「方平，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胖子！」 一旁的秦鳳青忽然喝了一聲，罵罵咧咧道：「問你一點事，你嘰嘰歪歪推脫個啥玩意！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不說，誰知道你告訴我們了？ 小蘇，他不說，你說。 這死胖子就不是個男人，小蘇，你忍心看到我們再死很多人嗎？」 蘇子素看了蔣超一眼，有些糾結，半晌才道：「那你們……你們別問太多，我知道的其實也不多。」 蔣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吭聲，而是開始狂吃起來。 先吃再說，就當沒聽見算了。 方平眼中露出笑意，開口道：「鎮星城有多少九品絕巔的老祖？」 「啊？」 蘇子素第一下就糾結了，磨磨蹭蹭半晌，開口道：「鎮星城有13個家族……應該有13位老祖宗……不過前兩年，楊老祖好像……好像隕落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反正那時候，晶晶一家都在哭，傷心了好多天。 城裡面，其他長輩也都很傷心，後來爺爺說，楊家老祖好像出事了……」 蘇子素說的不清不楚的，蔣超倒是知道的多一些，含糊道：「是隕落了，聽說楊老祖去界域之地，想要跨界。不知道是不是被禁忌海的至強者偷襲了，還是出了別的問題，隕落在了界域之地。 反正不是禁區人乾的，因為楊老祖隕落的時候，大家都不知道，後來禁區打過來了，鎮星城才知道老祖隕落了。 不過禁區比我們先知道消息，那時候禁區的人抓到了機會，沒人鎮守通道，出來了好多人，一舉突襲了天南城……」 方平瞳孔一縮，沉聲道：「禁忌海就是南方那邊大海是不是？禁忌海能讓至強者隕落？」 「禁忌海其實是最危險的地方，比禁區還危險！」 蔣超正色道：「具體的我不知道，我只是聽我家變態說過一次，千萬別入禁忌海，去了禁區還能活，去了禁忌海，十死無生！ 御海山……其實就是為了抵擋禁忌海的擴張，才弄起來的。 我之前不是說過嗎？ 御海山是人為弄出來的，很大很大，大的無法想像，貫穿東南西北四大域，將禁區包圍了起來。」 「這些老祖都在御海山？」 「嗯，老祖們鎮壓內外通道，不允許禁區的強者隨意出入各域。 不止是我們這邊，其他國家也有一些至強者在鎮守通道，阻擋禁區的至強者。 不過，雙方互相牽制……」 說著，蔣超想了想又道：「不過，目前我們這邊有些麻煩了。現在鎮守力量不夠，108域，按理說，那就要108位至強者鎮壓才行。 可現在……全球至強者，也沒有這麼多人。 不但沒有，差的好像還挺多，絕巔強者應該也沒多少人。 所以，每開啟一個通道，就代表危險增加一分。 因為我們守不過來，沒開啟通道還好，開啟了，人家打過來，就能直接進地球了。 老祖宗們跨界也很麻煩，楊老祖就是跨界的時候隕落了，現在好多老祖都是一個人鎮壓幾片區域……」 蔣超還在敘述，方平卻是心中震撼！ 鎮星城，還有12位老祖！ 12位絕巔強者！ 一位強者，鎮壓一域！ 不，目前這12位強者，鎮壓了華國23域，也許是24域。 方平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道：「如今明面上還有4位絕巔強者……」 蔣超搖頭道：「沒有那麼多，李司令是後來突破的，之前也是鎮星城的人，不過他不在老祖行列，後來也獨立了出去。 不過沈家老祖……其實就是北方鎮守使沈浩天老祖，他其實不是現代人。 還有，東方鎮守使陳谷陽老祖，是陳家老祖。 真正算起來，只有教育部的張濤部長，才是真正從外界崛起的絕巔強者，年紀也不是很大，和李司令差不多。 李司令現在舉家遷離了鎮星城，他和張部長都是現代人……我是說不到百歲的那種。 其他老祖，年紀都很大了。」 方平再次被驚到了，四大鎮守使，居然有兩位是古人！ 是的，古人。 按照之前李老頭跟他說的，這些老祖，起碼都有幾百歲了！ 這麼說來……吳川也不是太丟人啊。 四大鎮守使，兩位絕巔，完全不是一個時代的人物。 這麼算下來，華國有14位絕巔，比之前想像的可要多不少。 14位絕巔，鎮壓24域嗎？ 不過張部長和李司令，好像一直在外界活躍，這麼看來，這兩人應該不是常年在御海山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