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號，正月十一。 到了這時候，回去過年的學生，幾乎也都回校了。 24號，所有學生都收到了通知，25號早上開全校師生大會。 新年已過，魔武又有動作了。 …… 2月25號。 一號操場，全校師生匯聚。 如今，魔武師生，加在一起，總共接近7500人。 操場上，此刻人滿為患，不過這時候很多人都盯著站在前方的那人……光頭雪亮。 操場前方。 張語盯著秦鳳青看了許久，實在是憋不住，輕咳一聲道：「老秦，你這……」 秦鳳青嗤笑一聲，淡淡道：「削髮明志，不破地窟，不留髮！」 「我#%&@……」 張語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神經病吧？ 張語一臉無語，都懶得搭理這傢伙，有病！ 好端端的，弄個大光頭，很好看嗎？ 之前的秦鳳青，還是很帥氣的，可現在……丑的不要太難看。 張語懶得理會他，站在一邊的趙磊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幽幽道：「秦社長，你是聽了方平的意見，然後剃光頭的吧？」 秦鳳青嗤之以鼻道：「怎麼可能！」 趙磊再次同情了起來，嘆氣道：「他的光頭不是他自己要剃的，是之前恢復傷勢的時候，不滅物質不夠，他沒辦法，才留了光頭。」 「……」 秦鳳青身體僵硬了起來，身後，傅昌鼎也嘆氣道：「秦社長，下次多考慮考慮吧。」 秦鳳青忽然惱羞成怒，咬牙道：「滾！老子自己想剃光頭，關他屁事！」 眾人都不說話，就是同情地看著他。 多傻的孩子！ 明明是被忽悠了，剃成了光頭，還在嘴硬呢。 幾人也懶得理他，張語也沒繼續說他，一旁剛回校的周妍此刻環顧一圈，忽然有些說不出的複雜道：「社長，學校變化好大。」 自從張語卸任武道社社長一職，她就離開了學校，去了一家大企業實習。 走之前，她是三品高段的實力。 如今，她也到了三品巔峰。 可等到這次回校，周妍忽然發現，一切都變了。 方平登頂五品第一，其他人實力也都大增，之前四品不到兩手之數，此刻四品武者卻是遍地都是，她周圍都有十多位四品武者。 三品的，更是如同大白菜，幾百號人！ 二品的更別說了，她一眼看去，好像除了大一那邊少一點，其他幾屆學生，好像都是二品以上。 魔武真的不一樣了！ 這才離開了半年，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就連熟悉的社長，此刻都有些陌生了起來。 張語輕聲道：「這次回來，還是別走了，留在學校吧。」 「社長……」 周妍眼神複雜，輕聲道：「我不喜歡他，我承認他很強，還帶領魔武拿下了第一名校的位置，可他當初趕你走……」 周妍無法接受的是，方平當初強行將張語趕下台。 這是這麼多年來，魔武第一任非主動卸任，被趕走的武道社社長。 她到現在還忘不了，張語黯然離去，離開學校的場景。 也正因為如此，她在張語走後，很快離開了學校，之後一直都沒回來。 張語輕笑道：「都過去的事了，何況，我的確沒他做的好。」 「也許你覺得，這一切並非他的功勞，可事實上，沒有他，現在的魔武不會是這樣子。」 張語有些感慨道：「你不明白，一個好的榜樣，優秀的領袖，哪怕什麼都不做，都會帶來一些極大的變化。 他強勢登頂五品第一，擊殺六品巔峰強者，如今，全校師生都以他為榜樣，為目標。 這一點，我是做不到的。 如果，這時候我還是武道社社長，魔武學生最大的目標，就是如我一樣，成為四品武者，而不會想的更遠。 不止魔武，各校都是如此。 如今，各校學生強者，包括一些導師，都在奮起直追。 不止來源於外界的壓力，還有內部的壓力。 這種壓力，便是來自於方平。 當被自己的學生超越，被另外一位同齡人遠遠甩在身後，沒人會甘心的！所以就算他什麼都不做，沒有對魔武作出任何貢獻，光是實力上的碾壓，其實就是激發魔武師生奮進的一個巨大動力來源。」 周妍臉色略顯複雜，輕聲道：「你也被刺激到了嗎？」 「嗯。」 張語低笑道：「若不是如此，恐怕此刻的我還在四品中高段徘徊，絕不會這麼快踏入四品巔峰。」 張語說著又道：「我原以為我畢業前，五品是沒有任何可能的，可現在，未必沒希望，也許我也能在畢業前踏入五品境。」 「社長……」 這兩人還在說著，一旁臉色發黑的秦鳳青沒好氣道：「絮絮叨叨的說啥玩意呢，一個三品武者，愛留不留，誰稀罕似的！你倆別在我面前撒狗糧，大敵當前，兒女情長，煩不煩！」 周妍一臉惱火，羞惱道：「你再胡說！」 「幹嘛？你咬我？」秦鳳青不以為然，撇嘴道：「女武者就是話多，麻煩，閉嘴吧你！」 「你！」 「你什麼你，再你啊你的，我剃你光頭！」 周妍氣的半死，張語也惱火道：「秦鳳青，你別在方平那受了氣，就發泄到別人身上！」 這混蛋欺軟怕硬到家了，每次在方平那邊吃了虧，都想在別人身上找回來。 說著，張語又道：「你最好低調點，唐院長快出關了，一旦出關，之前的賬還沒跟你算呢！」 秦鳳青臉色發黑，咕噥一句。 你以為我怕他們？ 不過實力還是太低了，四品巔峰，以前還能在魔武囂張，現在好像是個人就比他強，而且還都是他對頭，這日子沒法過了。 「五品……不，起碼六品！」 秦鳳青心裡下了狠心，老子要接連破關，五品都不夠，起碼要到六品，才有自保之力。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這些人正說著，主席台上，方平走了出來，沒戴帽子，卻也不是光頭。 秦鳳青愣了一下，其他幾人都憋著笑意沒吭聲，容易成為秦鳳青的靶子。 「假髮？」 秦鳳青有些茫然，不遠處，陳雲曦小聲道：「不是假髮，我見他昨天去了吳校長那邊，吳校長幫他恢復了。」 「啥？」 說好的地窟不滅，你不留髮呢？ 不遠處，陳雲曦沒再理他。 昨天她看到了方平去找吳奎山，還是死纏爛打的那種，被踢出來幾次，又強行衝進去的那種。 吳奎山大概是受不了他，最後還是幫他恢復了。 不過這事說詳細，有些丟人，陳雲曦決定還是不說了。 而秦鳳青，這時候臉都僵硬了。 他么的，方平這混蛋，他現在真想活活打死他！ …… 台上的方平，沒管秦鳳青怎麼想。 掃了一圈，看到秦鳳青那顆光亮的腦袋，方平露出和善的笑容，老秦這造型很帥。 沒看他敵視的眼神，方平輕咳一聲，開口道：「諸位老師、同學，新學期開始了，新年新氣象，在這先跟大家問聲新年好！」 客套了一句，方平直奔主題道：「如今，魔武師生總共是7460人，學生6575人，導師885人，新學期，還有30位導師沒有入校，過幾天會入職，導師超過900人。」 「7460人，八品兩人，七品兩人，六品35人，五品300人，四品282人。 魔武中高品武者，超過了600人！ 而三品武者，包括導師，總共也有600多人！ 二品武者，接近3000大關！ 一品武者，差不多也有3000人，而非武者……大概300人不到。」 方平說話間，台下，一些非武者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 魔武，即將進入一個全武者時代，可如今，還有一些人沒能成為正式武者，而且佔據的還是少數，這讓這些人真的有些沒臉。 而直到此刻，不少人才知道，魔武居然已經到了這地步。 中品境武者，都超過600人了，之前可沒這麼多，師生加在一起，也就四百多人而已。 這半年多來，居然有一兩百人進入了中品境。 方平沒管大家怎麼想，淡笑道：「我說這些，並非為了證明我魔武有多強，魔武非但不強，反而很弱！宗師級強者，目前只有4人，雖然唐院長和呂院長即將突破，可就算如此，也才6人！ 6人？ 多嗎？」 方平臉色嚴肅了起來，喝道：「不多，反而很少！中品武者都該知道我的意思，二三品武者，大部分也都明白我的意思！ 和我們的敵人比起來，魔武這點實力，塞牙縫都不夠！ 非武者學員，現在出去，去能源室、去氣血池修鍊，免費的，從今以後，魔武學員，武者以下學員修鍊，學校免費供應修鍊資源，不再局限於學分多少！ 但是，記住了，免費不代表可以浪費！ 我給你們時間，敵人不給我們時間！ 如今的非武者學員，這個學期結束，要是還沒成為武者，全部開除！ 下一屆新生入校，半年內除非二次三次淬骨，否則，一學期不成武者，全部退學！」 這話一出，台下的非武者學員面面相覷，方平喝道：「看什麼，出去，去修鍊！你們如今，連知情的權力都沒有，希望你們儘快成為武者！」 方平讓他們出去，不少人看向那些導師，導師群中，一些人微微點頭。 無奈之下，非武者學員只好退場。 眾目睽睽之下，不少人臊的臉色通紅。 哪怕方平是給他們好處，可在場七八千人，只有他們這些人被趕了出去，還是有些丟臉的感覺。 方平也不在乎他們是否怨恨，等他們離去，方平這才朗聲道：「沒有實力，註定悲哀！現在，在場的都是武者，我不管大家知道還是不知道，我想說幾件事。」 「第一，魔武有大敵，生死大敵，並非你們臆想中京武、第一軍校這些，他們不是我們的敵人，是我們的戰友，是我們的同袍！ 我們的敵人，也比他們要強的多，要狠的多，這些年，很多人恐怕也有所察覺，無數師生，好端端的就死了，死在哪了？ 死在了戰場上！ 所以，這學期開始，魔武新增一門課程，地窟基礎知識課！ 記住，未經允許，不得對外透露任何消息，一旦造成民眾恐慌，魔武和政府都會追究責任，嚴懲不貸！」 台下，導師們都沒吭聲，一些學員也沒情緒波動。 可一些一二品的學員，卻是瞬間沸騰了起來。 有人忍不住喊道：「方社長，你說的敵人，到底是什麼人？邪教嗎？地窟……又是什麼？敵人實力如何？」 方平淡淡道：「這些你們回頭自然會知道，現在不做詳細訴說，你們只要明白，魔武和對方相比，實力差距極大就夠了，你們這些人，大部分人連炮灰都算不上！不想去送死，那就努力修鍊！」 話落，方平繼續道：「想要修鍊，很多人會說，我缺乏資源，接任務，任務也不夠多，那怎麼辦？」 「這也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為了讓大家更好的修鍊，魔武決定，對大家開放千萬學分的借貸額度！」 「千萬學分？」 「我沒聽錯吧！」 「這……怎麼可能？」 「……」 台下徹底沸騰了，此刻就連一些導師都沸騰了。 千萬學分的資源，按照之前的比例兌換，需要3000億現金！ 當然，實際上此刻學分還是有些貶值的，可就算如此，兌換東西的價格沒變，千萬學分兌換的資源，市價還是在3000億以上！ 魔武有這麼多資源嗎？ 台下鬧哄哄的，這麼多資源，人均分下來，每個人都能借個一兩千學分了，那可是好幾千萬！ 方平按了按手，喝道：「安靜！」 「諸位，聽好了！武者沒有不勞而獲的事，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那些非武者，他們實力有限，我們可以免費供應他們，可當你成了武者，你就要擔起武者的責任，只是借，並非送！而且這些資源，都沾滿了血腥！」 方平臉色冷厲道：「不止是敵人的血，還有我魔武61年來，無數先輩的鮮血和生命！你們也許根本不明白這一切，今日之後，各級班導，帶領學生們去校史館看看，去南區墓園看看！ 校史館頂樓，我魔武師生的靈位已經擺不下了！ 南區墓園，也葬不下更多的骸骨了！ 誰敢浪費資源，隨意揮霍，一旦查實，嚴懲不貸！ 之所以開放這些，開放這些先輩們鮮血換來的一切，就是不想看到你們更多人進校史館，進南區墓園！ 今日之後，都好好修鍊，所謂的三品精英，都是扯淡！ 在魔武，沒到中品境，連炮灰都算不上！ 不想自己死，不想家人死去，那就好好努力，不要再想著自己是天驕，是天才，你們什麼都不算！ 我方平五品巔峰，五品榜單第一，就連我，也從不敢說自己真的有多強，有多厲害！ 還有……借貸之後，必還！ 這一點，任何人都不得例外，誰要是覺得可以不還，畢業離開了學校就沒事了，那隻能說你們想多了。 這些人，從魔武離開，不會有任何部門和企業招收，我不管你們是下地窟也好，做別的任務也好，總之，有借必還，魔武不是只對你開放，這是一所學校，我們需要為以後的學生負責。」 方平說著，再次道：「這是第二件事，第三，這個學期開始，魔武、南武、京武、京南武大……等多家學校，網路平台開始通用！ 任務共享，貢獻共享，戰法共享，包括導師的指點，你也可以聯繫外校導師，給予指點，不過外校導師需要支付相應的報酬。 每一所武大都有它的特色所在，魔武雖然在武大當中，實力極強，可不代表其他武大就沒有值得學習的地方。 而且，其他武大也有一些好東西，會和我們共享。 包括一些極其罕見的能量果，天材地寶，為了和我們合作，這些學校連他們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 只要你有足夠多的學分，那就可以換取這一切，不要說不給你們機會。 可以加速淬骨的寶貝，很多很多，不止是丹藥，丹藥並不算什麼，那些能量充足的能量果，一枚果子也許就可以讓你一天淬骨幾十塊！ 當然，價格也貴的嚇人，你們想要，可以，努力修鍊，變強，變強了，那什麼都有！ 另外，電商平台還會開啟一個專業的武道論壇，大家有疑惑，可以在論壇上諮詢。 我們會安排一些實力強大的導師，專門負責運營，為大家解惑。 有些學生，不懂的事不敢問，不好問，修鍊不可當兒戲。 有些人，導師忙碌，或者不在學校，找不到人問，耽誤了修鍊，以後可以不用再等導師回來。 還有一些人，有自己獨到的修鍊方式，也不用藏著掩著，你貢獻了出來，確定對大家有好處，學校也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武道進步，在於共享，我們的宗師強者，創造了戰法，很少會藏著掩著，除非確定不適宜普及。」 說了這麼多，方平最後又道：「最後一件事，變異武者一說，自從第二屆交流賽過後，我想很多人都知道了。 如果有人也產生了變異，不要害怕，不要藏著，告訴學校，學校會幫助你們掌握自身的力量，加快修鍊。 你們的親戚，朋友，如果也有這種情況發生，也可以來找魔武諮詢，甚至進入魔武學習。 不要想著，我發生了變異，是否會被切片？ 無稽之談，可笑至極！ 我方平便是變異武者，包括南武王金洋、京武李寒松、第一軍校姚成軍這些人，我們誰成了小白鼠？ 不要自己瞎琢磨，一旦耽誤了黃金修鍊期，那就得不償失了。」 方平說到這，也說的差不多了。 見台下不少人低聲議論，有些人一臉的興奮，有些人有些茫然，也不繼續多說。 準備宣布散會之際，方平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對了，二品武道大賽、三品武道大賽，學校會繼續舉辦，大家踴躍參加！現在散會，最近沒事不要出校，學完了地窟基礎課再說！」 方平宣布散會，下方瞬間大聲議論了起來。 而方平還沒走多遠，一顆雪亮的光頭出現在他面前，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方平，你坑我！」 方平就當沒聽見，邊走邊道：「走，去武道社，說說你發現那個礦的情況，你想進五品，就說的詳細點，再不進五品，以後你連炮灰的資格都沒。」 「我……我不和你一起去！」秦鳳青惱怒不已。 方平扭頭看著他，半晌才道：「好，你自己說的，那你自己去挖吧。學校借貸，你也別想借一分錢，你自己想辦法進五品吧，反正靠現在的天地能量，磨個七八年，你應該也能進五品了。」 秦鳳青臉色掙扎，最後一臉悲憤道：「你總是欺負我！」 方平忽然打了個冷顫，瑪德，你別這麼幽怨行不行？ 你一個大光頭，忽然這麼幽怨地吼這麼一句，被人誤會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