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很平靜，一如既往。 一些導師請假，也沒引起任何波瀾，導師們有事要忙很正常，不少導師也會出任務。 方平雖然心裡感覺有些不對，不過也沒因為這事說什麼。 這一天，新生們討論的更多的還是方平。 …… 兵器學院（1）班，早上開始，就有一些議論聲響起。 「趙磊都不是對手，方平真有這麼強？」 「他到一品巔峰了嗎？」 「不會吧，哪有這麼快，剛開學不是還沒成武者嗎？」 「……」 學生們先是猜測方平的實力，可等有女生加入討論，很快，畫風就變了。 「好殘忍，趙磊都被打成豬頭了，虧我一直把他當男神的，這下子徹底無愛了。」 「就是，方平是不是自卑啊？上次傅昌鼎也被人打成了豬頭，班上就這倆實力強，人又帥的。方平有實力，卻是沒他們帥，你們說，他是不是……」 「不會吧？傅昌鼎不是他打的啊？」 「你傻啊，你別忘了，當時他們倆聯手的，結果就傅昌鼎被打成豬頭了，他可沒有。方平肯定有實力救傅昌鼎，可沒救，你說呢？」 「好像還真是……」 「沒想到，原來是這樣。」 「我覺得方平長的也還行啊，不至於吧？」 「你太天真了！那也要看和誰比，趙磊他們比他帥的多，他有實力，肯定是嫉妒啊。」 「……」 班上為數不多的女生們都在議論，看方平的眼神顯得有些異樣。 楊小曼在一旁聽著，剛想說話，忽然想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道：「他心眼就是這麼小！ 何止是嫉妒男人，連女人都嫉妒！ 還有，他好兇殘的，打女人！ 你們也都看到了，開學的時候就打女人，昨天他還想打我呢，所以大家千萬別找這樣的小心眼、暴力狂當男朋友。 實力雖然不錯，可武大比他厲害的多了，沒必要非要找他。 都聽見了嗎？ 還有，千萬別對外說是我說的，大家都小心點，要不然他自卑心發作，說不定要打我們。」 「不會吧！」 「小曼，他真要打你？」 「千真萬確，聲音都小點，他耳朵挺尖的，總之，讓這傢伙四年都單身就對了，以後有了學妹，咱們都得和學妹們打招呼，以免學妹們陷入魔窟。」 「……」 畫風一變再變，到最後，女生們都統一了意見，千萬別追求方平，別喜歡上方平！ 好男人很多，魔武的學長們實力也都很強。 方平有家暴的跡象，實力越強，當他女朋友越危險，他很有可能嫉妒你比他美，他就要打你！ …… 這些事，方平一開始是不知道的。 他耳朵沒那麼靈，也不可能隨時都關心別人討論什麼八卦。 他倒是感覺到了，大家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 一開始，方平還以為是之前打死人的消息傳出來了。 直到晚上吃完飯，一起去參加特訓班開課的時候，方平才後知後覺發現了點什麼。 吃完飯，方平和傅昌鼎一起去特訓班那邊的時候。 傅昌鼎忽然一臉糾結道：「方平，開學那天，你怎麼不救我？」 方平滿臉的詫異，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這傢伙心眼不會這麼小吧？ 這些日子，和傅昌鼎交流的還算舒服，方平想了想解釋道：「當時我又沒成武者，想救你也沒辦法。」 「真的？」 「廢話！」 「那……那你有沒有覺得，我長的……長的可能比你帥一點？」 方平翻了個白眼，也不理會他。 傅昌鼎乾巴巴道：「趙磊……是不是也比你帥一點？」 「你想找虐？還是炫耀？」 「你想揍我？」 傅昌鼎一臉驚恐，好像確認了什麼，糾結道：「方平，沒必要這樣吧，這人帥是爸媽生的，跟我們沒關係啊。我這臉才消腫沒多久……」 顯然，這傢伙覺得，方平可能是真的有這方面的特殊情況。 長的比他帥的，他都想揍對方。 尤其是那種又帥又有實力的，很明顯，他傅昌鼎就在這個行列。 「滾！」 方平罵了一句，又逼問了幾句，這才知道了女生中的傳言。 「她們都說你嫉妒帥哥，可能也嫉妒美女，遇到帥哥和美女就想打他們臉。 還有人提醒我……讓我離你遠一點，要不然可能會被揍。 其實……其實我也有點這麼覺得……」 傅昌鼎乾巴巴道：「方平，你是不是有這個傾向，自己沒發現？ 你看看你，你對趙磊這些人，都不是太友好。 還有，你對楊小曼她們也是，可對趙雪梅倒是友善的很，你是不是真的有看臉的習慣？ 我……我上次聽到你打電話，你還叮囑你妹妹多吃點，別瘦成了瓜子臉…… 你不會是，是審美方面有點問題吧？」 方平臉黑如鐵！ 一言不發，邁步就走，嘴上惡狠狠嘀咕道：「楊小曼！」 傅昌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輕嘆道：「可能不是嫉妒，而是審美方面存在點缺陷。」 不愛美女，不喜歡帥哥，或許在方平眼裡，這些人都醜陋不堪吧。 之所以沒揍自己，反而和自己走的近……也許方平覺得自己很醜，需要他這個綠葉來襯托。 這麼一想，很多事情就想得通了。 …… 傅昌鼎的話，讓方平生了一會悶氣，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生這個氣，很快，方平就丟下了這事。 大不了，下次有機會，狠狠揍傅昌鼎和楊小曼一頓，報仇就是了。 6號樓。 特訓班開課，學校特意將6號教學樓劃分給了特訓班。 一個班雖然只有50人，可學校極為大氣，直接將原本在6號樓上課的一些班級，直接換了教學樓。 未來幾個月，6號樓專屬特訓班使用。 6號樓最大的一個教室。 方平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導師在教室等著了。 不是唐峰，也不是其他幾位六品導師，而是方平記憶比較深刻的白若溪。 這位五品巔峰的女強者，年紀不大，比呂鳳柔小很多。 開學的時候，沒少有男生想成為她的學生，可惜白若溪只收女生，陳雲曦就是她的學生。 之前唐峰說六品導師執教，大家都沒想到，第一堂課居然來的是白若溪。 白若溪看起來三十左右，實際年齡可能要偏大幾歲。 因為練劍的緣故，氣質有些縹緲，人也感覺帶了點仙氣，表面看起來也柔柔弱弱的，很受學生們歡迎。 看到是白若溪，傅昌鼎有些激動道：「居然是女神授課，之前還以為沒機會了呢，說不定還能請教一下用劍之道……」 「是用賤之道吧？」 方平一臉無語，用得著么，人家都三十多了，說不定早就結婚生子了，冒出個比你大的兒子，嚇不死你！ 傅昌鼎也不理他，其他男生情緒也都高漲了不少。 白若溪臉上始終帶著柔和的笑容，等看到學生們到齊了，這才輕聲道：「今天是特訓班第一天開課，由我來為大家授課。 特訓班不僅僅有武道課，還有一些專業知識課程。 唐老師他們比較忙，所以專業課程，以後由我給大家授課。」 「特訓班還有專業課？」 這下子，不少人哀怨了起來。 本來一天就忙的夠嗆，白天的文化課和專業課，已經夠多了。 晚上參加特訓班，不就是為了提升武道實力嗎？ 現在居然還上專業課，這不是要人命嗎？ 白若溪輕笑道：「特訓班的專業課是不一樣的，大家也不用記筆記，更不用考試，就當放鬆心情好了。不過在授課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辦。」 說著，白若溪拿起講台上的一疊文件道：「這是保密協議，以及責任書。 進了特訓班，學到的一切，聽到的一切，都屬於保密內容，不得外泄！ 責任書，則是我們尋常說的生死狀，進了特訓班，可能會有一些較為危險的訓練內容。 也許會出現重傷、死亡的後果，後果也需要大家自己來承擔。 當然，可以不簽，不簽的，退出特訓班即可。」 「生死狀？」 保密協議大家不在意，可責任書，卻是讓不少人臉色一變。 白若溪聲音空靈，語氣依舊溫和：「這不是魔武一家的決定，因為你們是新生，所以才會給你們選擇的機會。 如果是老生，這根本不用提醒。 我想，有些學生應該知道，每年都有不少武大的學生，在各種培訓或者訓練中死亡。 他們根本不會簽訂責任書，因為那是基本要求。 現在，大家可以選擇了，簽或者不簽，不簽的話，可以退出了。」 人群中，有人猶豫，有人忐忑，最終，卻是沒人退出。 入班就有10學分，退出，那豈不是要還回去？ 到手的好處都不要，還怎麼脫穎而出。 …… 等保密協議和責任書發下，眾人紛紛簽了名。 方平仔細看了一陣，內容和白若溪說的沒什麼差別，最後也簽了名。 等學生們都簽了名，白若溪臉上露笑道：「很好，魔武的學生就該有這樣的素質。那現在開始，特訓班第一節課正式開始！」 說完，白若溪回到了講台上，開口道：「大家都學過歷史課，有誰記得，武者正式對外公開存在，是哪一年嗎？」 「1921年！」 馬上有人回道：「1921年之前，武者還只是口口相傳，很多人都以為是無稽之談。 當年元月，華國臨時政府對外發布電報，以及登報正式宣傳承認武者的存在。 並且向民間徵集武道功法，招納武道強者。 同年，臨時政府決定，正式成立京師武道社……也就是現在的京都武科大學的前身。 京師武道社，作為華國第一所對外公開，並且正式得到國家承認的武道大學，全國範圍內進行招生。 當年，京師武道社第一屆招募學員181人……」 回話的學生，對歷史了如指掌，一些具體數字都脫口而出。 白若溪很滿意，點點頭道：「這位同學說的很準確，武者正式從幕後走向前台，就是1921年！ 武者的傳承很久，不過以前都是師徒相授，分宗派、幫派、武館…… 都是小規模的傳播，一個老師，三五個學生，這就是一個門派。 直到京師武道社成立，這種小規模的傳承模式，就逐漸被淘汰。 到現在，形成了一所所武科大學。 目前，在華國，總共有專職武科大學18所，設立武科系的大學則是有81所，一共是99所武科大學！」 說完，白若溪又道：「京都武大，算是國內最早的武科大學，距今87年的歷史。 魔武的歷史要短一些，成立於1949年，至今59年。 京師武道社成立，武者走向台前，是在1921年，可實際上，卻是源於1920年的一次事件。 我想，很多同學，大概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件吧？」 眾人一臉茫然，大家知道1921年的歷史，可1920年，有什麼大事件嗎？ 其他人茫然，方平則是回想了好一會，半晌，方平不太確定道：「1920年，各地天災不斷，乾旱、洪澇、地動頻發。12月份，發生了華國有記錄以來，烈度最高的一次地動，造成數十萬人傷亡。」 白若溪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道：「不錯，就是因為這一點！」 「所以在12月份西北地動結束，轉年元月，臨時政府對外公開了武者的訊息，並且開始有規模、有計劃的培養武者，這才有了京師武道社。」 方平瞳孔微縮，他感覺，自己好像要接觸到更深層次的東西了！ 白若溪繼續道：「其他各個武大的成立、擴招，其實都和一些天災地害有關。 武大越來越多，招收的學生，從一開始的181人，到1800人，到現在，每年都有兩三萬學生被招入武大。 全國的武大學生，還在校的，現在接近10萬人！ 而畢業的武科生，更多，以50年計算，雖然之前沒有現在每年兩三萬這麼多，可平均一年也有幾千上萬人。 這麼多年下來，不計算生老病死，武大培養了超過60萬的武者！ 這還是武大，軍部在培養武者，偵緝局在培養，武道培訓班在培養…… 算下來，目前國內的武者，應該會超過200萬人才對。 而實際上，武者的數量，遠比這個少。 當然，就算少，百萬級別的武者，也不算太少了，人一多，那就不值錢了，為什麼武者依舊還有這樣的地位？ 這些，大家考慮過嗎？ 難道就因為武者的實力更強？ 當然，有這方面的因素，但不是單純的因為這點，有人深入思考過其中的內情嗎？」 「還有，官方為什麼要在1921年公開武者的訊息，包括推廣武者的範圍！」 「俠以武犯禁，這話不是現代才有的，自古流傳！」 「按照當權者的想法，應該是讓這些武者漸漸泯滅在歷史當中，實際上，1921年之前，武者的存在，已經被削弱到了極限。 當時，全國的武者，恐怕不超過一萬人。 再有幾十年，政府不做任何措施，隨著現代化進展，武者也會消弭，不說徹底消失。 到現在，恐怕還保留傳承的武道強者，不會超過千人，也許會更少，徹底覆滅都不是不可能。 那為什麼要公開，要推廣，還在以後漸漸拔高武者的地位？」 白若溪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引得不少人心癢難耐，想要問話，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