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笑而不答，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方平沉吟片刻，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王哥，你說三品以下的資源全部供給，可以一次性提供嗎？」 「怎麼可能！」 王金洋直接搖頭道：「說是全部供給，也是有限額的。 不可能你說多少就是多少，按照一般武者突破需要的資源進行供給。 另外，一旦你在一個境界無法突破，遲遲無法晉陞，這種待遇可能會取消……」 方平彷彿鬆了口氣，王金洋見狀輕笑道：「有選擇了？」 「差不多吧。」 方平輕嘆道：「要是南江武大願意一次性供給我上千萬的資源，那不用說，我會選擇南江武大。」 方平缺的其實就是前期積累，到後期，有了實力，有了時間，這些都不是問題。 如果南江武大現在一次性供給他那麼多資源，方平財富值破千萬，手頭上積累大量的丹藥。 那他前期完全沒必要再去奮鬥什麼，慢慢磨到三品都行。 三品以後，到了那時候，方平不覺得自己還會和現在一樣。 可南江武大只能分批次供給，這和方平的初衷不符。 既然如此，兩大自然是更好的選擇。 方平心裡其實還是有些可惜的，老王在南江武大頗有話語權，有老王照顧，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而且吳志豪這些人大多數也會報考南江武大，熟人多也熱鬧一些。 然而，兩大的優點也讓方平心動不已。 尤其是涉足丹藥製造，方平二道販子的夢想還沒破滅，這種事在南江武大恐怕沒機會了，去兩大說不定還有點機會。 方平這話一出，王金洋也知道他的選擇了。 其實他能公正地說出兩大的優點，也代表了王金洋自己的傾向。 兩大，更適合方平一些。 他開出條件，只是想為南江本土武道界留下一位可造之材。 方平有了選擇，王金洋也不再勸。 武道的路，靠自己走。 「魔都還是帝都？」 「魔都吧，商業氛圍重一些，帝都政治氛圍重一些。」 王金洋微微點頭，「魔都武大是個不錯的選擇，環境較於帝都要公平一些……」 「嗯？」方平微露疑惑。 王金洋笑道：「簡單來說，帝都的武道家族、官宦世家多一些，強者多一些，京都武大的導師不少都出自這些家族。 魔都不同，廣納百川，什麼人都有。 對我們這些小人物而言，在魔都，有些事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做到。 在帝都，不是簡單的努力就可以的。 商業氛圍重，也意味著從商的強者更多，你知道的，從商的強者，一般都好說話一些。」 方平很想說，他真不知道。 不過想想商人的處世之道，也許正如王金洋說的，會好交流一些。 而且魔都商業氛圍重，也意味著方平可以做的更多。 方平見王金洋沒什麼不滿，略微鬆了口氣，歉聲道：「王哥，我沒選南江武大……」 「沒事！」 王金洋不以為意，滿臉笑容道：「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很正常的選擇。 換成我，當初要是達到兩大標準，我也會選兩大。 不過既然自己選了這條路，那就混出點成績來，別給我丟人。 我呢，勉強也能算是你半個武道啟蒙導師，你丟人，也是我丟人。 當然，在魔都武大，也沒必要提我……」 老王不動聲色地提醒了一句，就在今年年初，某人去魔都武大來了一次一日游。 大三大四的，老王沒跟他們計較。 大一大二的，二品以下，幾乎被挑翻了一遍。 魔都武大大一大二不是沒二品武者，三品的都有！ 可當初老王才一品巔峰，普通武大的學生打上門了，誰好意思出手？ 要知道，這是華國武道最高兩大學府之一！ 都覺得隨便來個一品巔峰，就能讓這傢伙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結果自然是悲劇的，甚至有三次淬骨的一品武者出手，最後被錘的懷疑人生。 最終，還是二品武者出手，暴揍了某人一頓。 可魔都武大的臉面，這次卻是丟的不小。 現在這些人，都是大二大三了，大四的學生一般很少留校，這些學生才是武大的主流。 方平提老王，王金洋怕方平會哭。 當然，王金洋也覺得方平不會提他，在他看來，去了魔都武大，方平和南江的牽扯不會多。 王金洋這麼想，那是他不知道，方平已經扯著他的虎皮用了好幾次。 去魔都，未必會有機會涉及王金洋，可要是有，方平恐怕也不會放過。 方平有了選擇，這次的見面目的就完成了。 王金洋臨走的時候，想了想說道：「去了魔都，好好修鍊，也許我們很快又可以再見面了。」 方平狐疑道：「你要去魔都執行任務？」 「也許吧。」 王金洋笑了笑，卻是不再多說。 去魔都或者帝都闖一闖，見識一下，這是很多武者都會做的事。 不過他作為南江武道社的社長，南江武道學生的代言人，真要去了魔都，可不見得就是簡單的看看。 張總督突破到七品，想要振興南江武道。 接下來，南江的動作不會少，作為武道社社長，王金洋必然會被捲入。 當然，這時候的方平，還沒資格參與其中。 王金洋走了，走的乾脆。 方平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對是錯，可去魔都武大，也是他衡量利弊之後，作出的選擇。 他其實能感受到，王金洋還是希望他能去南江武大的。 當然，老王沒說出來，他開條件，也是代表學校，而沒有發表他的個人觀點。 老王真要開口，說讓方平去南江武大，方平就算心裡猶豫，恐怕也會選擇留下。 就如王金洋自己說的，他算是方平的半個啟蒙導師。 在方平眼中，王金洋不止是那半個，他的武道啟蒙，就是由這位三品境的天才武者一手指導的。 戰法、樁功、淬鍊法，這三樣就是武道啟蒙的全部，而這些全都來自於王金洋。 …… 體育館外。 兩人的談話，妮妮都聽在耳中。 此刻出了體育館，小姑娘忍不住低聲道：「為什麼不讓他去南武？」 王金洋牽著她的手，邊走邊笑道：「為什麼讓他去？」 「你……你不是說，要去找我爸，他提升的這麼快，可以幫你的……」 「這種事勉強不得。」 王金洋搖搖頭，輕聲道：「他有他的路，我有我的路。 我會去找老師的，適當的時候，也會找一些幫手。 可不代表我會強迫誰去接受，我需要的是志同道合的戰友，而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武道天才。 何況……現在的他，還是太弱了。」 說罷，王金洋低頭看向妮妮，柔聲道：「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老師的。」 「我……我爸他……是不是……」 小姑娘眼睛有些發紅，年紀小，不代表傻，也不代表什麼都不懂。 父親遠赴天南執行任務，帶去的學生都回來了，同行的叔叔伯伯也都回來了。 可父親卻是沒回來！ 叔叔伯伯都說父親只是失蹤，父親的學生也都這麼說，母親也是這麼告訴她的。 可這樣的失蹤，真的還能回來嗎？ 父親最得意的學生，眼前的青年，告訴她，一定會找到父親！ 可妮妮卻是知道，這只是安慰自己罷了。 五品境的父親都失蹤了，才三品境的師兄可以嗎？ 南江武大的校長，以前那位和藹可親的爺爺，去家裡看望自己和母親的時候，妮妮求他找回父親。 可以前和藹可親的校長爺爺，這次卻是敷衍自己。 是的，敷衍！ 小丫頭又不傻，出身在這樣的家庭，有個五品境的父親，經歷的事，見過的世面，連方平都遠遠不如她。 是真話還是假話，她能感受的出來。 當知道方平兩個月完成二次淬骨，比師兄還天才的時候，小丫頭其實是希望師兄開口留下他的。 她看的出來，剛剛那位大哥哥，很相信師兄。 只要師兄開口，就能讓對方留在南江武大，用不了多久，也許對方就可以突破三品甚至四品…… 可惜，師兄沒有這麼做。 王金洋呢喃道：「放心，老師沒事的，只是暫時無法找到而已。等我突破到四品，我會去找的，四品不夠就五品……」 五品還不夠，那就宗師！ 可這話不能說，宗師太難了！ 此刻說出來，於事無補，反而會讓心情低落的妮妮更絕望。 宗師才有希望？ 那要何年何月！ 那時候，真的能生還嗎？ 這一點，其實在張清南身陷地窟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有了判斷，說「失蹤」也只是安慰年幼的女孩罷了。 …… 王金洋和妮妮的談話，方平不清楚。 他也不知道張清南的事，更不知道，自己修鍊的戰法視頻，那位四肢修長的導師，便是張清南。 既然作出了選擇，方平也不再去想南江的獎勵。 每次一想，想著大把大把的鈔票從手中溜走，方平還是難掩的心痛。 「希望魔都武大不會讓我失望！」 方平呢喃一聲，接著又盤算了一下手中的現有財富。 趁著假期，該做一個詳細的規划了。 確定了上學的地點，也該考慮好去了魔都，如何不坐吃山空。 手頭上的這點丹藥現金，以及財富值，未必能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