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結束，大家都進入了煎熬的等待期。 金克明的尾款還沒付，譚振平抽空來了一次，大概意思是「沒正式出結果，尾款暫時不付……」 這話方平當然理解，也沒太過擔憂。 …… 轉眼間，時間到了3號。 原本方平還想著，這次哥要出名了！ 可等到這時候，方平才知道，他想多了。 因為體檢不是高考結束，不會有什麼高考金榜…… 這個時期的通報，很簡單。 教育部和各大武校，先提前公布體檢標準線。 然後各校拿到成績單，想查成績，去老師那邊查。 過關的，繼續下一輪考試。 沒過的，下午就會離開。 這種不算公開的公布，方平想出名，那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只有等高考結束了，那時候以方平的氣血，倒是可以小小揚名一下，不過有武者考生在，方平其實也不算太惹眼。 知道了公布方式，幾人收拾一下，出房間的時候，方平有些無語道：「虧我做好了被人喊『666』的準備，合著也就咱們這些人知道？」 媚眼都拋給瞎子看了！ 吳志豪比他更無語，「你還想被誰知道？125卡雖然不低，可連校第一都不是，你還想怎樣？」 方平失笑，搖頭道：「沒想怎麼樣，其他人知道不知道，我無所謂。我只想讓你知道！」 你大爺的，我說我149卡，你是一萬個不相信。 待會你不看，我也扒開你的眼睛讓你看清楚！ 至於外人知道不知道，方平還真的不是太在乎，剛剛也只是說笑罷了。 …… 一中這邊，因為人多，不適合一個個去老師房間查成績。 所以一中在酒店租了個小會議室，讓考生都去會議室等待，老師集體公布。 早上8點30分。 會議室，學生們都已經到齊了。 楊建碎碎念道：「我一定得過，一定得過，不然我就慘了……」 其他人都沒心思關注他，個個翹首以盼，等著老師過來。 很快，幾位一中的帶隊老師就進了會議室。 沒耽誤時間，一進門，一中這次負責帶隊的副校長就大聲道：「同學們，這次體檢標準線，出乎我們的預料！ 比去年，高了許多！ 沒過關的同學，不要失望……」 老師先打了個預防針，安撫了幾句。 等會議室安靜了下來，副校長繼續道：「剛剛教育部公布了這次標準氣血——112卡！」 「這麼高！」 「開什麼玩笑，112卡去年都能上武大了！」 「這不是讓人去死嗎？」 「我還以為110卡就是極限了，居然112卡，完蛋了！」 「……」 標準線一公布，學生們頓時吵鬧開了。 太高了！ 去年體檢標準108卡，今年直接漲了4卡，這在以往是不可想像的。 副校長也知道大家的失落和憤怒，安撫道：「這不能怪同學們，主要還是今年報考的人多了。 而且現在的生活水平提高的也快，普遍氣血都比較高。 還是之前的話，條條大道通羅馬…… 哪怕不走武大的路，也可以有別的路選擇…… 接下來，我公布過關同學的名單。 大家準備7號的實測考，過了體檢關，不代表就能上武大，後面幾關，依舊會淘汰不少人……」 說完前話，副校長又笑道：「不過今年一中的成績也很優秀，其中（4）班的方平、吳志豪同學，（1）班的周斌同學，（2）班的譚昊、譚韜、陳傑同學，都取得了極其優異的成績！」 「這次武科考體檢，本校第一名，也是瑞陽第一名的，是方平同學，氣血149卡！」 「……」 現場安靜了片刻，接著不少人就看向方平這邊。 坐在方平身邊的吳志豪更是有些傻眼，剛剛老師說多少來著？ 方平瞥了他一眼，讓你小子不相信我的話！ 現在傻眼了吧？ 可惜，沒有狂喊「666」的待遇。 大家驚訝歸驚訝，可事不關己，真正關心的人沒幾個，大不了記住了方平的名字。 等方平正式進了武大，後一屆的學生可能會崇拜羨慕。 可同屆的學生，很少會有這種感覺。 大家是同屆，你越優秀，說明我們越沒用。 這時候，指望別人誇你，拍你馬屁，很難。 和前世高考一樣，出了狀元，討論的都是外人，都是那些事不關己的傢伙。 「某某狀元真牛」、「居然考的這麼高，厲害了」…… 類似於這種話，幾乎都是外人在議論。 而本屆的高考生，很少會說這話的，考的越差，越不會去關注，扎心。 而考的特別好的，也不會關心，私底下說不定還想著「也就比我高一點，我就有些失誤而已，不然狀元就是我的……」 真正會議論幾句的，大部分都是那些不上不下的學生。 這一幕，此刻同樣適用。 方平149卡的氣血，大家心裡也許震撼，可嘴上打死也不說！ 一個個淡然自若的樣子，讓方平覺得，他可能不是149卡，而是119卡，老師讀錯了。 …… 其他人不議論沒關係，吳志豪是真的有些崩潰。 哪怕接下來，副校長念到了他的名字，120卡！ 可吳志豪都沒太多心思去關注，而是幽怨地看著方平道：「你真沒騙我？」 「你覺得呢？」 「可你不是說你125卡嗎？」 方平沒好氣道：「我倒是說了我149卡，你信嗎？大爺的，我剛開口，你就一副別開玩笑的表情，我能怎麼辦？」 「可這也太高了吧！」 「那是你太弱……」 「好絕望！」 吳志豪有些萎靡，虧我還以為我好牛逼的，用得著這麼打擊我嗎？ 接下來，一些過關學生的名字陸續被公布。 （4）班今年爆發了。 方平149卡，吳志豪120卡，楊建116卡，劉若琪115卡…… 8個人，過了4個！ 而且方平全校第一，吳志豪全校第六。 一中總共有120卡以上的學生6人，重點班（1）班最慘，雖然出了周斌128卡，可全班居然就周斌一人達到了120卡以上。 （2）班加上譚家兄弟，反而有3個。 三個班級，包攬了今年一中所有120卡的學生。 過體檢關的，（1）班倒是不少。 整個一中，達到112卡以上的，總共有56人，比例不算低。 一中考生不到300人，50多人過關。 陽城其他中學，總共考生1200多人，最後過關的也就和一中相當。 1500學生來參加考試，光是體檢一關，就淘汰了90%以上。 副校長為了提升一下士氣，打擊一下其他學校，拔高一下一中，最後也透露了其他學校的情況。 整個陽城，這一次過了體檢關的，大概在110人左右。 比往年要多一些，不過一中佔了一半，其他學校淘汰率更高。 等過關的名單宣讀完畢，沒讀到名字的，都滿臉的失落。 有些女生，更是低聲抽噎起來。 「體檢關都沒過，還考什麼武科……」 「我爸媽省吃儉用，就指望我考上武科，現在我怎麼和他們交代？」 「嗚嗚嗚……」 哭泣聲，讓會議室中那些過關的學生也高興不起來，一時間氣氛有些低沉。 老師們都習慣了，每年都是如此。 哭泣，吵鬧，絕望…… 這種心情，他們也曾體會過。 有些悲觀的，甚至最後走上了不歸路。 老師們能做的，就是盡量安撫。 方平這些過關者，也沒心情慶祝，在副校長宣布散會之後，幾人沒再久留，紛紛出了會議室。 …… 方平剛出會議室。 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接通電話，還是方圓打來的。 電話一通，方圓就急切道：「結果公布了嗎？」 她比方平都著急！ 前天方平雖然說自己過了，可事後方圓才知道結果還沒公布。 至於怎麼知道的？ 她和好朋友分享喜悅的時候，被朋友拆穿她在撒謊！ 因為1號根本沒公布成績！ 為這事，方圓都想殺到瑞陽，砍死方平算了。 沒公布成績，你哪來的結果？ 當然，輸人不輸陣，方圓咬定了自己大哥過了氣血關！ 和朋友還約架了一次，她要是沒撒謊，就掐朋友的臉一百次，掐成豬頭！ 反過來，那更慘，她得被掐200次！ 以後除了「圓滾滾」這外號，還得多個「大騙子」的外號。 所以對方平的成績，方圓那是比方平爹媽都關心的多。 「公布了，149卡。」 方平不等她說話，馬上道：「真的，沒騙你。 你那個朋友，她不是有個姐姐也報名了武科考嗎？ 你讓她問她姐姐不就行了，你哥我現在好歹也是一中的名人，雖然這些傢伙羨慕嫉妒恨，可氣血這玩意撒謊也沒意義。 別再打電話問我了，你這臭丫頭，都問了多少遍了？ 真的，最後重複一遍，149卡！」 「真的？」方圓驚呆了，接著就興奮道：「這次真沒騙我？」 「沒，反正你去掐人就對了，你那張臉等著你哥我回來掐就行，其他人都不給掐！」 「……」 方圓已經不管他說什麼了，一個勁地傻笑，笑完就掛斷了電話。 方平也失笑不已，剛走沒多遠，就見譚振平朝他招手。 方平心中一樂，尾款要到賬了！